「蘇妍,你居然真的敢走!」他開口,話中滿是控訴,眼底滿是不可置信。
他曾無數次要納妾的時候,我沒走,被老夫人刁難的時候,我沒走。
是我從前沒有跨出那一步的勇氣,如今走出來,才發現,沒了齊柯,我可以過得更好。
大門依舊被關上,卻被拍得咯吱作響,齊柯氣狠了,可想到我冷漠的眼,他慌了。
簽下和離書時,他隻是一時沖動。
但他從來沒有想過,我會真的離開他。
「蘇妍,我錯了,你開門好不好?」為了一個小妾和我生氣實屬不該,此刻他才意識到,我是陪了他七年的愛人。
可惜,他醒悟得太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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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伯說,他一直守在門外沒有離開,而四周,已經彙聚起了不少百姓。
我埋好孩兒,便拉開了門,議論的話在耳邊響起,帶着十足的諷刺。
「這蘇家的姑娘真是氣性大,這納妾天經地義,還跑回娘家,啧啧……」
「誰說不是呢,成婚七年都沒能下一個蛋,誰受得了……」
「将軍府的教養,可真是長見識了。」
我隻冷冷看着立在門前齊柯,他扭頭便陰沉了臉:「本官的夫人,什麼時候輪到你們說道了?」
他一開口,百姓瞬間四散逃開,生怕被齊柯記住,我是不懼這些流言,卻也聽不得他們把将軍府帶上。
世界終于清靜,我擡手就要關門,卻被一手抵住了縫隙,因為慣性,門狠狠拍在他的手上。
原本白皙的虎口瞬間青紫,齊柯變了臉色,卻還是勉強笑着:「阿妍,讓我進去,好嗎?」
讓他在外丢人也不是辦法,我便松開了手,有些事,還是說清楚的好,免得日後再糾纏。
可他一進門,便開口詢問:「我們曾有過孩子,對嗎?而你不能生育,是因為我。」
「還有你不再舞刀弄槍,是……」他望着我,眼眶不自覺紅了,嗓音沙啞異常,帶着無盡的愧疚。
「那又如何?」我打斷了他想再說的話,并糾正,「那是我的孩子,和你沒有關系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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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對不起,阿妍,是我鬼迷心竅……」他低着頭,突然不敢看我,隻不停地道歉,好似這句抱歉說得多了,一切就都沒有發生過。
可惜,事在人為,我從未阻攔過他打聽,可整整七年,他才發現。
可見他有多不在意,如今回頭,才知道自己做錯了多少,但世上從來沒有後悔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