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荒謬!」皇帝将他遣退。
香煙袅袅中隻剩下我和他。
舅舅枯瘦的手探出了帷帳:「你真的想廢太子?」
「是。」
「立儲不過兩年多,再行廢立,恐怕動搖國本。」
比起懷王,舅舅更喜歡趙歡這個兒子。
他是個文弱的男人,一生都籠罩在我母親的陰影之下,在我母親身邊,他隻是一個單薄的普通人。
但就因為他是個男子,最後他登臨帝位,我母親永遠隻是大長公主。
他從尚武的趙歡身上看見了一種可能性。
「朕知道你怨恨朕。朕老了,時日無多,這個位置是朕的,将來也是你的。趙歡是一把很快的刀,天下不能沒有刀。」
「我沒有怨恨過舅舅。」我坐到了這位行将就木的男子身邊,握住了他的手。
舅舅待我們極好,極溫柔。
他還是臨淮哥哥的父親。
我待他很親近。
舅舅歎了口氣:「那你怎樣才肯保趙歡?你說。」
我溫柔地用梳篦理着他的白發,想象着我臨淮哥哥老去後,是不是也像舅舅這樣溫和儒雅:「我要舅舅幫我一件事。」
「哦?」
「我希望平民可以入仕。」
?
我從昭陽殿出來,趙歡在底下等我。
「你跟趙昕是什麼時候攪合在一起?」他的眼睛亮而有神,确像一把刀。
「懷王是我的弟弟。」
「我也是你的弟弟。你究竟有幾個弟弟。」他欺上前,眼中淩淩的光,「男未婚女未嫁你與他同坐一車,你是不是像對那個男伎那樣……」
「太子逾距了。」我不喜歡男人管我的情事。
有,或者沒有,都是我的私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