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這可趕巧了。難得進宮陪皇後坐坐,就趕上奪嫡這樣的大事。」柳情滿臉都寫着晦氣。
「皇後宮中可好。」
「好着呢。」柳情看我指揮宮人關起鳳藻宮的城門。「看來今晚是個不眠之夜啊——他們會殺進來嗎?」
「不會,他們争皇位,打我做什麼。來,我們喝酒,下棋。」
「你很閑?」
「我都招呼過了,虎豹衛是不會進城的。他們要打,就在宮裡頭打。」
趙歡和趙昕一定是要死一個的。
卧榻之旁豈容他人安睡。
我已經提前與各位大臣商量好了對策,帝都戒嚴三天,百姓不得出門,虎豹衛也不要摻和進來,盡可能把争鬥限制在一個宮城之内。
不要為了皇位大動幹戈搞什麼伏屍百萬的戲碼。
誰當皇帝不是當?
我隻有一個要求:勿要擾民。
柳情歎服:「你的心,可真夠狠的。趙歡要是知道,他在與弟弟拼命,你卻在這裡下棋,大概又要生氣。」
「他赢了,我自然對他千萬倍的好。」
我落下一子。
火光沖天。
?
前朝從薄暮鬧到深夜,也沒見個分曉。
突然一大隊人馬沖進後宮。
我與柳情對視一眼。
「坐着别動,我去看看。」我拎着提燈,走進陰影裡。
有個人影倚在牆邊。
急促的氣息像白色的遊龍。
渾身上下都是血,狼狽,目光卻像海一樣深。
趙歡?
他怎麼會在這裡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