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指着我,失态至極:「你要嫁給蕭墨沉?你瘋了!」
我冷冷回敬:「殿下忘了?我們早已橋歸橋,路歸路。」
大婚前夜,宇文淵潛入蕭府别院。
他上下打量着我,眼神帶着輕蔑和病态的占有欲。
「蘇晚晴,你以為嫁給一個将死之人,就能擺脫本宮?」
他冷笑:「本宮給你機會。明日稱病,取消這樁荒唐婚事。待楚楚誕下嫡子,本宮可以考慮納你為滕妾,讓你在東宮有個容身之處。總好過守着一個死人,殉葬。」
我冷眼看他,未發一言。
他臉色沉下來,上前一步,壓低聲音威脅:「别忘了,你蘇家還在京城。你以為攀上蕭家這棵枯樹,就能護住他們?蘇晚晴,你天生就是服侍本宮的命,是你自己不惜福,妄圖染指不屬于你的東西。本宮給你活路,已是最大的仁慈。你若不識擡舉,休怪本宮讓你蘇家為你的選擇付出代價。」
我依舊沉默。
他被我的平靜徹底激怒,猛地伸手扼住我的下颌,迫使我擡頭看他。
讓我瞬間回憶起前世被他掐住脖頸時的窒息感,被他下令剝離根骨時的劇痛。
他湊近我的臉。
「你這副倔強的樣子,真是令人作嘔!蘇晚晴,你以為你還有什麼值得本宮留戀的?不過是你這身皮囊,還有那所謂的福運!「
」若不是楚楚心善,屢次為你說情,你以為你還能站在這裡?「
」本宮給你最後機會,要麼乖乖聽話,明日取消婚事,到東宮外跪求本宮原諒,要麼本宮不介意在大婚前夜,讓你蕭家未來的新娘,變得不那麼完整,讓蕭墨沉的棺材裡多一具殘破的喜屍!」
他眼神中的狠戾和話語中的暗示,充滿了極緻的羞辱和赤裸裸的暴力威脅。
我強忍着翻湧的恨意,在他松開手的瞬間,猛地後退一步:「殿下死了這條心吧。明日,我蘇晚晴,生是蕭家人,死是蕭家鬼。至于殿下的恩典,還是留給林姑娘那般福澤深厚之人吧!」
宇文淵氣得臉色鐵青,眼中殺意畢露。
他狠狠一甩袖:「好,蘇晚晴,你給本宮等着!本宮看你明日如何收場!看蕭家如何保得住你!」
他怒氣沖沖地離去。
三日後,太子府與将軍府同日大婚。
太子府十裡紅妝,鼓樂喧天;将軍府雖也布置一新,卻因新郎病重而氣氛凝重。
我穿着嫁衣,平靜地與躺在床榻上形容枯槁、氣息微弱的蕭墨沉拜了天地。
禮畢,我感到一股微弱的暖流從我體内湧向他,而他蒼白的臉上似乎有了極細微的血色。
與此同時,太子府婚宴上,正接受百官朝賀的宇文淵,突然一陣猛咳,竟咳出幾點鮮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