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連忙找出上好的金瘡藥,小心翼翼地用烈酒清理過傷口後,給他仔細地撒上藥包紮好。
直到将他全身都檢查了一遍,确認沒有其他傷口後,她才終于放下心來。
“我在這裡等你,不會跑的,更何況,我們兒子還在這裡,你不用那麼趕時間,我們隻想要你平安。”
陸依霜緊緊地抱住夜隐,隻有感受到他清晰的心跳聲,她的心才終于安定下來。
夜隐回抱住她,安慰地拍了拍。
溫存良久後,他欲言又止好久,才終于說出來一句讓兩人都不高興的話。
“依霜,他來找你了,我為了躲他,才受了這樣重的傷,以後我不會再去接任務了,我隻會陪在你和安安身邊,保護好你們。”
此話一出,陸依霜呼吸一窒,淚水模糊了視線,渾身不自覺害怕得顫抖。
“夜隐,我不想被他抓回去,不想再被折磨。”
即便三年過去了,在皇宮裡的那段經曆始終深深烙印在她的腦海裡,揮之不去。
那日,她和夜隐從皇宮離開,一路上躲躲藏藏,易容面具換了又換,好不容易才徹底遠離京城。
直到這一刻,陸依霜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心慌和無措。
她雖是不受寵的庶女,日子過得苦一些,卻也從沒有獨立在外生活的經驗。
剛及笄不久,她就被送進了宮中,幹的雖是伺候人的活,也受過無數傷,但至少吃喝不用愁。
她雖然自由了,卻也無處可去了。
于是,陸依霜隻能死皮賴臉地賴着夜隐,抱着他不肯撒手,他走到哪裡跟到哪裡。
或許是逃跑路上,夜隐幾乎抱了她一路,每日準時給她喂吃的喂喝的,早已習慣了她跟在身邊,他也就沒有趕走她。
就當是養了一隻漂亮的寵物。
後來,陸依霜漸漸獨立,向他學了不少拳腳,憑借着手裡的銀錢,和從前學會的一些技巧,鑽研着經營手段。
夜隐時而去出任務,出任務受傷回來,便會陪在她身邊休養一陣,幫她做一些易容面具。
日子久了,便有人當他們是夫妻,陸依霜也沒否認。
畢竟成家的女子更方便做買賣。
夜隐聽見了,也默認了。
直到一次,夜隐中了藥,正在泡寒潭驅散藥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