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把小叔給您的藥停了吧!是藥三分毒……」
前些日子,她得了一場風寒,在外面跑商的小叔子尋來一帖奇藥,不僅三日便治好了婆婆,還讓婆婆萎靡的精神好了許多。
說是一位神醫開的藥,每日吃一帖,能夠延年益壽。
前世,婆婆隻吃了兩個月,便一命嗚呼了。
若非如此,以婆婆對硯池的心疼,不至于叫我們娘倆在那窯洞待了整整二十三年。
「那藥,吃着挺好的呀?」
婆婆有些疑惑,此時她絕不會相信自己最疼愛的小兒子會害她。
我搖了搖頭沒說話。
隻拉着硯池爬進雇來的馬車,去牙行買了個小院,帶着他住了進去。
這院子距離侯府,隻隔了一條街,不過三十來丈的距離。
站在門口屋檐下,便能瞧見侯府朱紅鎏金的大門。
搬進小院時,硯池見我站在檐下,悄摸往侯府的大門觀望。
臉色有些不好看。
「娘,你既如此不舍,為何不聽阿奶說的,去求父親原諒?」
「您隻是言語惹他不快,好言幾句他定會心軟。不似我……叫他面上蒙羞。」
我聞言回頭,用指腹輕輕點了點他的眉心。
「你被庶兄陷害,隻能說你防備不足,哪裡叫他面上蒙羞了?分明是他禦子無方。」
他頓時僵在檐下,紅着眼,水霧迷蒙瞪着我。
「娘親……你既信我是被陷害的,為何先前不為我同父親辯解?我以為您……」
「以為我也不信你嗎?」
我在他身前蹲下,平視他。
「硯池,娘親這麼做自有道理,你且好好等着。」
硯池靜靜回望着我,他想從我的眼睛裡讀出我的心思。
我以為他不過十歲,必然是猜不透的。
不想片刻之後,他猛然瞪大了眼。
「蘑菇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