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這西涼,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,說到底都是花月憐善妒好嫉,容不下雪凝母女二人罷了。
“魯莽!别說是将這全府的人加起來,就是再加個百十來人都未必是花家那幾個男兒的對手!”
範自修看着窗外逐漸大刀闊斧而來的花家男兒們,漸漸有了思量。
“來人,去将二姨奶奶和二小姐請過來。”
“是,老爺。”
範俞嵘心裡一緊,花家和範家在朝野的威望不相上下,若今日隻是他與花家的男兒們發生了沖突,就算是傳到皇上的耳朵裡,皇上隻會不過問,斷不會傷了兩家的任意一家。
但若是花家的男兒們動手打了範府的女眷和二小姐,事情就大不相同了。
“兒子聽聞,孫巡撫此刻正在自己的府中。”範俞嵘輕聲提議,隻要他在花家男兒動手時,将孫巡撫請來親眼見證,一來能夠保護住自己身邊的一大一小,二來更是能讓花家的幾個男兒必定身敗名裂,牢底坐穿!
“那你還不快去。”範自修冷哼了一聲。
範俞嵘彎了彎腰,轉身出了書房。
另一邊,醉伶便是在小厮的傳喚下,抱着範雪凝出現在了花家幾個男兒的視線裡。
第14章
醉伶雖是青樓裡出身,膽子卻一向不小,不然又怎敢将花月憐攆下位,可眼下瞧着那杵在面前的四個鐵血铮铮的男兒,饒是她膽子再大,也仍舊被驚得雙手一顫,險些掉了懷中的範雪凝。
範雪凝吓得眉頭一皺,怒着小臉惡罵着,“你們是什麼東西?敢如此吓我娘?信不信我讓我爹爹和爺爺殺了你們!”
花家的幾個男兒本就是怒氣沖沖而來,聽了這話更是怒發沖冠。
這孩子小小年紀便渾身的绫羅綢緞,穿金戴銀,可這一切,本應該都是他們家小清遙的。
“範俞嵘人呢?讓他出來!”花家大兒子花顧看向醉伶,孩子再有錯,如他這樣的大人也萬不能跟孩子斤斤計較。
醉伶被那雙血一樣紅的眼睛瞪得心裡發毛,不過好歹是以前在青樓裡見過些世面的,很快便冷靜了下來。
“實不相瞞,我家爺此刻不在府裡,幾位若是為了少夫人的事情而來,與我說也是一樣的,少夫人當年說走就走,這些年府裡的大事小情也都是我在張羅。”
醉伶一口一個少夫人,可那輕浮的眼神,責怪的語氣,絲毫沒有一絲對花月憐的尊重。
花家大兒子花顧怒火攻心,這女人搶了他妹妹的一切不說,現在竟還将所有的事都怪罪在了他妹妹的身上?
他隻恨若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是個男人,不然他定将他碎屍萬段!
“娘,為何這些人大年三十來咱們府上找兩條母狗?那兩條母狗不是早在幾年前就滾蛋了嗎?”範雪凝看向抱着自己的醉伶,軟軟的童聲裡滿是讓人心寒的戾氣。
“凝兒,不得這般說你大娘,就算你大娘抛夫棄府,早在五年前就出了範府,可就算她不仁,我們也不能不義的。”醉伶虛情假意地勸着。
花家男兒看着這對虛情假意的母女,目中烈火燃得更旺。
明明童言無忌,竟如此口口傷人,但凡範府的人對她們的妹妹有過一絲虧欠,又怎能教會小小孩子說這些個龌龊之言?
醉伶瞧着花家男兒們那攥緊的拳頭,心中冷笑。
她要的就是激怒花家的這些男兒,隻要他們今日敢動手,範府的人便自有辦法讓他們牢底坐穿。
等花月憐連撐腰的花家都沒了,就徹底沒有資格與她争了!
“你再說一遍?”花家三兒子花逸上前一步,那陰沉的臉色仿佛随時能夠凝結成冰。
範雪凝揚着面頰道,“範清遙就是狗,她娘也是狗,她們就是兩條喪家犬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