範雪凝揚着面頰道,“範清遙就是狗,她娘也是狗,她們就是兩條喪家犬!”
“咣——!”一聲悶響炸開。
身邊涼亭那三尺厚的石柱,被花家二兒子花君一拳打出了一個窟窿。
站在一旁的小厮們吓得落下了一滴又一滴的冷汗,别說是開口說話了,就是連口大氣都不敢出。
範雪凝被吓傻了,也被吓蒙了,嚎啕大哭,一張小臉嚎成了豬肝色。
“你們這些歹人!惡人!你們欺負我!我一定要剝了你們的皮!”
“殺人啦!花家的人殺人啦!”醉伶揚聲尖叫着,抱緊懷裡的範雪凝,低頭朝着花家的幾個男人沖了去。
打從她被小厮帶着撞見花家人的那一刻,她便是清楚範自修的目的。
範俞嵘是疼她沒錯,但範自修卻一直看不上她的出身,若是此番當真能幫了範自修将花家這些人送進牢房,她也算是在範自修的面前直起些腰闆兒了。
花家幾個男兒雖說是每個都腳踏戰場手染鮮血,可他們從不傷及孩兒女眷,但眼下這醉伶母女實在是太過可恨,再一想起他們那還躺在府中修養的妹妹,這讓他們如何還能隐忍得下?
“咚——!”
閉着眼睛猶如一頭蠻牛似的醉伶,隻當自己撞上了花家男兒們,壓住心底的一絲笑意,睜開正要繼續死纏爛打,可擡眼時卻又不覺愣住了,就連眼底那笑意也一并愣得無影蹤。
花家男兒有一算一,仍舊站在原地紋絲不動,而她撞的......
那,那是個什麼東西?
第15章
範府的小厮正人心惶惶,并沒有發現溜進來的範清遙。
而範清遙卻是将醉伶那副虛假而又陰狠的模樣,全部盡收在了眼底。
上一世,醉伶便是如此當面一套的說着疼愛她照顧她,她們才是一家人,自己會如同親娘一般的對待她,可背地裡卻教會了她自私愚蠢,教會了她把花家當成了仇人。
如果說,範雪凝曾經是那斬斷了她四肢的利刃,那麼醉伶便是那手握利刃的劊子手!
但是現下,看着那醉伶熟悉的嘴臉,範清遙那凍得通紅的笑臉卻是挂起了笑容的。
既是報仇,她便希望這些是坑害了她的人咋呼的越歡實越好,這樣手刃起來的時候才會更有手感。
遠處,叫嚷着的醉伶,閉眼朝着花家男兒沖了過來。
範清遙擡起凍僵的小手在自己的懷裡搗鼓了片刻,随即迎着醉伶的方向撞了去。
許嬷嬷見範清遙瘦小得可憐,便是拼命地往範清遙的身上套衣裳,眼下範清遙這麼一跑,身上的衣服這麼一扇呼,倒是将周圍的衆人給看得愣住了。
這是誰家的球長了腿成了精?
“你,你是範清遙?”
範清遙五歲才離府,醉伶自是認識範清遙的,可是她怎麼都沒想到範清遙會出現在這裡,更沒有想到範清遙會撞進自己的懷裡!
醉伶的反應是快的,伸手就想要扶住面前的範清遙。
就算她心裡恨不得範清遙去死,可範清遙還是個孩子,若是如此明晃晃地撞了範清遙,這話又如何說得清楚?
可就在她朝着範清遙伸手的瞬間,範清遙那長滿了凍瘡的小手寒光一閃,夾在指縫中的銀針快而準地紮過了醉伶手上的四縫穴。
四縫穴于四根手指腹中,異常難尋,一般的大夫哪怕是從醫多年,想要同時找到四根手指上的相同穴道,再快也隻怕要個一時半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