後來呢?
後來付玥萱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路過我的工位,故意碰掉我的包。
hellokitty創可貼撒了一地時,她笑得花枝亂顫:「天呐沈總,你的未婚妻是小學生嗎,怎麼這麼幼稚?」
而沈知許就站在她身後,唇角挂着若有似無的笑。
「我真沒有創可貼。」我看着沈知許的眼睛,「很早就不帶了。」
沈知許突然劇烈顫抖起來。
他染血的手徒勞地抓向空中,仿佛想抓住某個夏日黃昏—。
那時我正踮腳給他貼創可貼,而他低頭看我發頂的旋兒,笑着說:「程鹿鳴,你這愛哭鬼什麼時候才能長大?」
……
沈知許的手懸在半空,血珠順着指尖墜落,在地闆上濺開一朵小小的紅花。
他忽然笑了,那笑容脆弱得像是冰面上的裂痕。
「好。」
一個簡單的音節,卻仿佛抽走了他全身的力氣。
他收回手,轉身時踉跄了一下,染血的掌心在玻璃門上留下一個模糊的手印。
付玥萱慌慌張張去扶他,卻被他輕輕推開。
我看着他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電梯口,忽然想起十六歲那年,他為我打完架後也是這樣的背影。
那時候夕陽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,長到足以籠罩住整個我。
而現在,燈光将他的影子投在牆上,單薄得像一張紙,風一吹就會碎。
傅沉舟默默遞來一張濕巾,我這才發現自己的指甲不知何時深深掐進了掌心。
11
某天開完會後,付玥萱反手鎖上門,把我堵在茶水間。
「程鹿鳴,」02她指尖掐進掌心,「你是不是故意的?」
我慢條斯理地攪拌咖啡,奶沫在杯沿晃出一個小小的漩渦。
「你說的我聽不懂。」
付玥萱突然抓起糖罐砸向牆壁,玻璃碎片濺到我腳邊:「裝什麼裝!」
她胸口劇烈起伏,「看到阿許因為你茶不思飯不想,你是不是躲在被窩裡偷笑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