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怎麼可能做夢撓我……”
蕭聽賀話說到一半,腦海裡忽然湧現出一段模糊的畫面。
他在被吻,但他記不得對方的臉。
隻能恍惚記得自己很沉迷,視線是模糊的,但身體的感受很清晰。
蕭聽賀搓搓潮濕的頭發,不是吧,寡瘋了做椿夢就算了,怎麼還撓腺體呢?
他冷不丁想起網友的神評論:癢就用拖鞋拍拍。
“呃……咳,可能是吧。”
蕭聽賀有些尴尬,别說實驗基地連隻不認識的鳥都飛不進來,就說他的房間由于有監管室,得用生物密碼解鎖進門,不可能有外人進來。
就算有外人能進來,以他的警惕性,也不可能一點都意識不到。
連着兩個不可能,蕭聽賀估摸着就是自己撓的。
宿泱目光黏在蕭聽賀腺體旁邊不明顯的吻痕上,舔了下唇,似乎還能品嘗到山茶花的清甜。
銀白魚尾随意翻卷着水花,alpha還是太嬌氣了些,總是嚷嚷着喊疼,還流眼淚。
他的精神磁暴頂多幹擾監控設備半個小時,再久一些就會引起基地巡查人員察覺。
最後隻能淺嘗辄止,不夠盡興。
宿泱垂眸看着自己被修剪的圓潤飽滿的指甲,搓了搓指腹,剪掉也好。
兩人吃完早餐後,陸鳴州帶着幾個研究員過來,手中還提着一個白色的消毒箱。
蕭聽賀本來還好整以暇地看陸鳴州檢查宿泱的身體情況,直到他拿出一支過濾針管。
“嫂子,這是做什麼?”
陸鳴州戴着白色口罩,看不到表情,“提取他的腺體液。”
蕭聽賀來不及詢問,隻見有研究員摁下旁邊儀器上的按鈕,宿泱痛苦掙紮片刻後倒在了水底。
兩個手持麻醉槍的研究員潛入水底,将針頭刺入了宿泱後頸腺體處,抽出半管藍色的液體。
蕭聽賀喉間一緊,腺體對于alpha和omega來說是第二顆心髒,腺體嚴重受損将會直接導緻他們死亡。
抽取腺體液痛苦是最微不足道的代價,最重要的是會擾亂alpha的信息素平衡,嚴重時會引發alpha暴亂。
陸鳴州将儲存宿泱腺體液的玻璃管放到冷藏提箱中,示意研究員先走。
然後他對蕭聽賀道,“小賀,安管局之所以将宿泱帶進研究基地,一方面是保護,另一方面是為了研究,鲛人身上有太多秘密。”
人類畏懼未知,總想探尋一切秘密,将其剖析為幾萬字的報告書才安心。
“可是……”蕭聽賀側目看向昏迷中的宿泱,眉宇間掙紮道,“他同意了嗎?”
陸鳴州默了片刻,“我們能做的,隻有服從命令。”
全身麻醉時間過長會對人體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,因此對宿泱所用麻醉劑的作用隻有五分鐘。
蕭聽賀甩掉外衣,戴上可視聽氧氣面罩沉入水底,将宿泱拖到蚌殼床上,靜靜地等着麻醉失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