咪咪晃晃脖子上的狗鍊的鈴铛,昂着狗頭,“汪!汪汪!”
它在炫耀它的鈴铛,而主人沒有。
蕭聽賀努了下嘴,沒繃住笑了,笑了一會又不笑了,爬起來研究拆鍊子。
——
衛陽區設施老化,排水系統堵塞,路上存了很多水,一眼望過去,還以為被海水漲潮淹了。
商務車駛過,濺起大片水花,緩緩停靠在一處小巷前。
老鄭點開手機給後座的宿泱看圈出的位置,“老闆,您要找的人就藏在這裡,他們太過警覺,目前我們隻見過一個人進出,不清楚具體人數,需要我把他們抓過來嗎?”
“不用,你們在這等着,我自己去。”宿泱看着地上的髒水直皺眉。
“好的,老闆。”老鄭推門下車,一腳踩在水窪裡,積水足足淹沒到他的腳踝。
老鄭踩着水打開後備廂,取出一套折疊裝備,打開後是長達兩米的金屬架,放到地上,高度剛好可以做踏闆。
宿泱垂眸看着老鄭為他鋪好路,彎腰下車,踩着金屬架走出水面,連鞋底都沒濕一分。
阿K站在後面抿了下嘴,在老鄭銳利的視線下,把那句自言自語咽了回去。
老闆他真的,好嬌氣呀!
宿泱站在巷口,掩住口鼻,嫌惡地打量着隐藏在繁華綏京城外的窮困之地。
用紅油漆寫着“拆”字的牆皮斑駁脫落,黴點遍布。
布滿髒污的巷道爬滿青色苔藓,居民離開時留下的生活垃圾随意堆放,被雨水一泡,散發出濃郁的腐臭味。
昂貴的手工定制皮鞋踩在髒污的石闆上,宿泱快步走出小巷,右拐進入巷尾久無人居的樓房。
居民早已在斯蘭政府的幫助下搬離,不久後,這裡便會被推為平地,建造度假村,直通高鐵。
聽說有人想趁機訛一把巨額拆遷款,拆遷辦主任計無可施,耽誤了足足半個月,最後方洵直接讓綏京警司辦把這人帶進拘留室關押一周,老實了。
當時安管局不少人指責方洵鐵血手腕不通人情,對百姓不夠耐心寬容,被方洵派到基層接觸一線工作,也老實了。
雖說方洵有些手段為人所诟病,但他卓著的政績足夠堵死那些人的嘴。
宿泱沉默地看着滲水的樓梯,洇濕的牆面,嗅着空氣中潮濕的黴味,竟萌生出這幾個人也挺慘的念頭。
不過這個念頭持續了不到一秒便被打破,甯願這麼慘都要憋着壞心眼兒傷害蕭聽賀?活該!有病吧!
由于竹餘警惕性太高,稍微跟緊一些便有被發現的危險,因此老鄭并沒有打探到他們具體的樓層和門牌号。
宿泱擡腳上樓,毫不掩飾地散發出曼陀羅壓迫信息素的馥郁濃香,絲毫不隐藏行蹤。
曼陀羅很快融于空氣中,在發黴破敗的的樓梯間蔓延開來。
靜寂的空間内傳來腳步聲的回響,宿泱不急不躁地踩着台階上行,遇到緊緊關閉的房門擡腳就踹。
本就是産權即将到期的老破小,門闆很薄,三兩下就被踹得轟然倒地。
如果他的族人就藏身在這棟樓内,聽到聲音便會出來查看,樓道内釋放的壓迫信息素足夠讓他們毫無逃脫之力。
宿泱慢悠悠的上樓,皮鞋踩在階梯上的聲音宛如催命的魔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