宿泱慢悠悠的上樓,皮鞋踩在階梯上的聲音宛如催命的魔咒。
連着踹倒四個鐵門後,在五樓看到了蜷縮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族人。
隻見他痛苦地捂着後頸,俊秀的面龐此刻難受的有些扭曲,掙紮着看向站在他面前停下的人,“殿……殿下。”
宿泱垂眸冷淡地看他一眼,越過他走入房内,轉了一圈,銀白長睫遮住情緒,淡聲詢問,“就你自己?其他人呢?”
鲛人額前滲出冷汗,戰栗着跪在地上,“回殿下,除了我以外,還有阿沛,四天前他……”
“去了我家,要殺我老婆。”宿泱冷聲替他補全了後面的話,嘴角勾起諷刺的弧度,“自不量力的蠢貨。”
鲛人動了下慘白的嘴唇,開口問道,“殿下,阿沛他……怎麼樣了?”
宿泱吐出兩個字,“死了。”
此話一出,鲛人愣怔地擡起頭對上宿泱漠然的視線,聲音激動,“是……是人類殺了他?是蕭聽賀殺了他?”
宿泱垂眸看着他,語氣聽不出情緒,“不,是我殺的。”
鲛人猛地瞪大眼睛,難以置信地搖搖頭,“不,不可能,殿下您不會……那天晚上您分明不在家!”
宿泱淺眸凝起冰霜,“嘭”得一聲,鲛人被他一腳踹下樓梯,脊背狠狠砸到地上,腦袋一偏吐出血來。
宿泱一個階梯一個階梯地下去,走到他旁邊,揪起他的領口将其拎起來掼到牆上,眉宇間盡是戾氣,淺眸中的瞳紋豎線愈加清晰。
聲音清冷帶着殺意,“你怎麼知道我不在家?這事兒你也參與了是嗎?說!竹餘呢!誰給你們的膽子去我家動手!”
他跟竹餘算是老相識,以往都是竹餘輔助他完成任務,雖然他覺得很麻煩,但竹餘算是跟他比較熟的人,否則那時也不會這麼利落的去蕭蕭手下救人。
算不上多了解,但他認為竹餘不是看不清局勢的傻缺。
鲛人聽到竹餘的名字,眼睫動了下,搖搖頭,堅定道,“殿下,屬下聽不懂您在說什麼,竹餘并沒有上岸。”
宿泱喉間溢出一絲輕笑,挑眉道,“所以他确實還活着。”
鲛人怔住,意識到自己又被套話,幹脆偏過臉不再回答。
宿泱扼住他的脖頸,曼陀羅的味道更加濃郁的溢出,“不想主動說出來?沒關系。”
鲛人急促地喘息着,瀕死的感受沖擊着他的大腦,對上宿泱淺眸的瞬間,恐懼加倍般升騰而起,匆匆垂下眼睫。
“沒有用的,殿下,我們上岸前服過藥,您的信息素催眠不會對我起作用。”
“哦。”宿泱冷淡地應了聲。
透過樓道破爛的小窗看外面陰沉沉的天氣,已經過了最佳狩獵時間,剩下的幾人此刻恐怕早就感知到了他的氣息,這裡的據點再次廢掉。
宿泱煩躁地将鲛人甩到一邊,蹲在他旁邊問他,“你知道襲擊王妃在族群中會受到什麼樣的處罰嗎?”
鲛人痛苦地蜷縮在地上猛烈咳嗽,額頭抵着冰冷髒污的地闆,“殿下,不會有族人接受一個人類做我們的王妃!”
宿泱好笑地看着他,圓潤的指甲探出甲床,極速生長化為尖銳利爪,“我自己找老婆,關你們屁事?用得着你們接受?”
長甲刺破脖頸血肉,卻巧妙地避開了大動脈,鮮血滾落,宿泱漠然道,“我再問你一次,襲擊王妃會受到什麼處罰?”
鲛人喉間發出“咕噜噜”的氣聲,張張嘴,痛苦不堪,“死,死罪。”
“嗯,看來你已經準備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