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，我，你什麼時候出來的？怎麼沒聲啊，鬼一樣，差點把我吓死。”
裴執罵罵咧咧的拉開鹿南的手腕，看着他微微紅腫的臉頰，眉頭皺起，“你怎麼這麼脆弱？我也沒用多少力氣啊。”
鹿南甩開他的手，捂着臉含着淚抱着魚尾往門口扭，要回自己的大魚缸睡覺。
裴執看着他可憐巴巴的背影，心中頓感愧疚，趕緊追上去，“我錯了我錯了，我不是故意的，疼不疼啊？要不要給你抹點藥？”
鹿南不搭理他，魚尾小心翼翼地在樓梯上往下挪，被裴執攔腰扛起來拖回卧室，“都說不是故意的，是被你吓到了，氣性怎麼這麼大呢？”
鹿南被他扔到床上。
裴執俯身單手撐在一旁，另一隻手卡着他的下颌晃晃，命令道：“張嘴，我看看牙齒有沒有事。”
鹿南眨眨眼，乖巧：“啊——”
裴執嘴角翹起細小弧度，仔細地看了看，“牙齒沒事，我就說我沒用多大力……”
他話音停頓，腳踝處傳來潮濕涼意。
鹿南的魚尾若有似無地纏上他的小腿，單純無害地盯着他看，“嗯？裴裴，怎麼不說話了？”
裴執背着光，垂眸看他。
卡着鹿南下颌的手轉移到他紅腫發燙的臉頰，輕輕摩挲，語氣不明，“鹿南，你不會真想被我丄吧？”
鹿南沒說話，眼睫緩慢眨了下，直勾勾地對上裴執晦暗不明的視線。
小心翼翼地将手搭在他腰側，空氣中溢出波士藍橙酸甜的酒香。
兩人離得很近，裴執甚至能感受到鹿南逐漸變重的呼吸，盡管在努力克制，還是撲灑在他臉上。
懵懂的，赤誠的，緊張又興奮的小心思沒有一絲遮擋的呈現在裴執眼前。
仔細算算，鹿南長這麼大，見過的人屈指可數，他的人生都還是一張白紙。
裴執在心裡歎了口氣，掌心覆在鹿南腦門上，将人摁回去，“小小年紀不學好，我去給你找點冰塊敷一敷。”
鹿南後腦勺撞在柔軟的床墊上，摸了下自己的額頭，呆呆地看着天花闆上的吊燈。
陌生的情緒伴随着不可控的波士藍橙在他體内遊走，焦躁不安地想要找尋一個出口。
裴執從廚房取完冰塊回來，用幹毛巾包好，鹿南正坐在床邊看他。
裴執走到他跟前，将包裹着毛巾的冰塊敷到他臉上，被魚凝的有點煩躁。
“傻愣着看我幹嘛？自己拿着，還等着我伺候你啊。”
鹿南仰着頭看他，沒動，“裴裴，我想親你，我感覺我不親你的話，會死掉。”
裴執樂了，“從哪個不入流網站學的流氓話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