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短暫的人生，一半時間呆在冰冷的永遠亮着白熾燈的實驗室，另一半時間呆在裴執的别墅。
鹿南将車窗打開一條小縫，感受着冬日氣息的冷冽，俊美的臉上浮現笑意。
裴執空閑時會趁夜深人靜帶他出門玩，但這還是他第一次聞到自由的味道，“裴裴，以後我是不是可以随便出門了？”
“嗯，以後你想去哪兒都可以。”裴執看着鹿南輕而易舉就滿足的模樣，心裡泛起酸澀，“改天我休個年假，帶你出去轉轉，斯蘭很大的，有很多好玩的地方。”
鹿南扭過頭看他，淺色的瞳孔含着笑意，“隻要跟你在一塊兒，在哪兒都可以，一直呆在别墅也可以。”
裴執喉間發哽，目視前方，狀似平靜道：“是嗎？你就這麼喜歡我嗎？為什麼？”
“不知道，就是喜歡。”鹿南說完，又扭過頭去看車窗外的風景，任由帶着涼意的風吹亂他的碎發。
裴執的心跳因他這句回答久久未能平靜，他以為自己這輩子都沒機會擁有熾烈真摯的感情。
走神的功夫，差點追尾前面等紅燈的吉普車，裴執一個急刹，慣性将他朝前帶，鹿南胳膊迅速橫在他胸前擋了下。
“裴裴，你沒事兒吧？”
裴執搖搖頭，“我沒事兒，你反應挺快啊。”
鹿南收回胳膊，皺眉道：“你開車經常走神嗎？太危險了吧，萬一出車禍怎麼辦？要集中注意力呀裴裴！”
裴執被他批評了一頓，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揚，輕聲歎了口氣，“這都是因為誰啊？”
“什麼？我沒聽清。”鹿南把耳朵湊過去，“再說一遍，剛剛沒聽清。”
裴執順勢親了親他的耳朵，“我說喜歡你。”
恰好綠燈，裴執踩了腳油門，哼着歌，餘光掃到鹿南摸着耳朵傻樂，他也跟着高興起來。
裴執工作忙，已經很久沒有進過商場，曾經覺得很無聊的事兒，現在卻覺得很有意思，他什麼都想讓鹿南試試，什麼都想給鹿南買。
裴執坐在vip室的軟椅中，喝着咖啡，指揮着奇迹南南換裝，“嗯，好看，包起來，再試試這件。”
試衣間的門開開合合，服裝導購員的嘴角都快笑裂了，今天開的單可以頂他三個月的業績。
裴執看着穿西裝的鹿南一怔。
剪裁得體的深色西裝襯得鹿南個高腿長，鹿南将後頸狼尾從領口撥出來，神情有些煩躁，“裴裴，我累了，我不想換了。”
裴執托腮看他，眸底晦暗不明，指尖微動，“轉一圈給我看看。”
鹿南不明所以地轉了一圈。
裴執站起來走到他身邊，選了條領帶，親手給鹿南系上，稍微拉緊些。
絲毫不避諱旁邊的服裝導購，掌心覆到鹿南.屁.股上拍了拍，“好看，穿着吧，别換了。”
說完，将黑卡遞給導購，“他試過的衣服都裝起來，明天送到合楓别墅。”
導購非常知趣地捧着卡離開，眼神都沒亂動一下。
門“咔哒”關上，鹿南眨眨眼。
裴執笑着看他，忽得伸手抓住他的領帶将人往自己身上拽。
鹿南順勢把他壓倒在沙發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