鹿南看着裴執張揚的模樣，看怔了，“是嗎？”
窗外起了一陣北風，枝丫上的殘雪撲簌簌落下。
院落内穿着警服的雪人笑臉依舊，它的旁邊多了一個潦草的小雪人，翹着不太規則的魚尾。
鹿南手腕上的精鋼手铐，不知何時斷裂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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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執去上班的時候，鹿南就坐在後院等他下班，順便思考自己以後想做些什麼，可他左思右想，想到的卻隻有裴執。
鹿南坐在小院裡，等到樹木重新抽出新芽，等到春天的第一朵花開放，他都沒有想到自己未來要成為什麼樣的人。
直到裴執出任務受了傷，一點小傷，一周左右就能好利索，但鹿南放在了心上。
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，那種無能為力讓他感到很挫敗。
鹿南看着裴執胳膊上的紗布，小心翼翼地碰了下，不解道：“裴裴，你不痛嗎？為什麼一定要做這種危險的工作啊？”
裴執吃着鹿南給他準備的果盤，伸手摸摸鹿南的腦袋，難得認真地回答他的問題，“因為很有意義，非常榮耀，而且我從小的夢想就是拯救世界，一點兒小傷而已，不用放在心上。”
鹿南沒說話，都流血了，小傷也會疼呀。
裴執看着鹿南緊繃的神情開玩笑道：“我爺爺說他看到我在警司辦工作松了一大口氣，因為他以為等我長大了，得去警司辦撈我，哈哈哈……哈，你怎麼了？我真沒事兒。”
鹿南握着他的手捏捏，看着他的眼睛認真道：“如果你的夢想是拯救世界，那我的夢想就是希望你不要受傷。”
裴執想，他會永遠為鹿南直白坦誠的愛意心動。
裴執回握住鹿南的手，“好，我保證，會好好保護自己的。”
鹿南點點頭，他知道裴執很熱愛自己的工作，他沒有辦法阻攔，也沒有辦法杜絕他受傷的可能性，他也很喜歡為了夢想閃閃發光的裴執。
于是鹿南找到陸鳴州，很認真的回複他當初的問題。
“陸主任，我想好了，我想做一名醫生。”
貓咖内空調開的很足，驅散了料峭的春寒，陸鳴州摸着趴在他腿上睡覺的小貓咪，略帶意外地看着鹿南，溫聲詢問：“我能問問原因嗎？怎麼突然想做醫生了？”
鹿南垂眸看着自己的雙手，“我想為裴裴做點什麼，我沒有辦法代替他受傷，不能阻攔他從事熱愛的工作，但我想參與他的生活，想讓他不要那麼痛。”
Omega店員端着托盤送來甜點和咖啡，微笑道：“請慢用。”
不遠處櫃台内的紅發女A歎了口氣，搖頭感歎，“我們鲛人族的特産不會是情種吧？基因裡帶戀愛腦？”
陸鳴州把甜點推給鹿南，遞給他小叉子，“那你想不想以後來研究院工作？醫生可以為病人帶來希望，但研究院也許可以創造奇迹。”
鹿南那麼聰明，好好培養日後一定有所作為，陸鳴州在心裡默默吐槽自己像個拐帶小孩兒的人販子。
鲛人的智商和創造力他已經領略過了，雖說科學無國界，但非我族人，研究院不會允許鲛人接觸斯蘭機密，鲛人也不會心甘情願幫助人類做事。
可鹿南不一樣，鹿南體内有人類的基因，并且他的軟肋顯而易見就是裴執，裴執的存在足夠保證鹿南的忠誠。
鹿南吃了口提拉米蘇，面帶疑惑，“研究院？”
“研究院有斯蘭最頂級的資源，你看這半年多，是不是研究院一直在為你檢查身體？”
陸鳴州循循善誘道，“這份工作很有意義的，鹿南，我不想你的能力被埋沒，你可以做更加有意義的事，拯救更多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