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鳴州自然聽明白了趙主任的意思，擡眸看了眼方洵，隻見他面無波瀾，像是沒聽懂别人的調侃，坦然地走進旁邊的小隔間。
方洵不說什麼，陸鳴州也不好表現出什麼異常，平靜的說了聲:“好的，老師。”
趙主任小聲對陸鳴州說:“小陸，方洵這孩子根正苗紅，家庭條件也好，年輕人多來往來往沒壞事，合适的話就處一處。”
“我……”陸鳴州想要解釋，餘光掃到站在隔間門口等他的方洵。
話音一轉，看着方洵，“嗯”了聲。
陸鳴州不知道方洵有沒有聽完全部，但看到了他微揚的眉梢和眸中淺淺的笑意。
陸鳴州關上隔間門，垂眸打開消毒棉簽，語氣聽不出情緒，“把衣服掀開，傷口露出來。”
方洵拉開沖鋒衣外套，拉鍊聲在狹窄靜谧的空間内顯得有幾分暧昧，有點兒撩耳朵。
陸鳴州手上動作一頓，蹙眉道:“你的信息素……是烈酒類嗎？”
方洵看向他:“龍舌蘭，你聞得到？不是beta麼？”
“我酒精過敏，身體對高濃度酒精味很……”
陸鳴州頓了一下，“敏感。”
方洵“哦”了聲，氣氛有幾分尴尬，他又問:“那你做醫生，受得了酒精味？”
陸鳴州拿着棉球給他消毒，垂眸看着傷口，“我也不太清楚具體原因，不過你知道暈血麼？暈血的女孩子是不會暈經血的，大概跟這個差不多吧，我很清楚醫院的消毒酒精不會對我的身體有損傷。”
空氣中龍舌蘭信息素的味道忽然變得濃郁，陸鳴州仰頭對上方洵如墨的眸子。
方洵視線直白地盯着他，“陸醫生的意思是，你的身體認為我的信息素會傷害到你？怎麼傷害？”
陸鳴州手中棉球帶了點力氣按壓他的傷口，冷聲問:“方指揮是在戲弄我嗎？”
方洵感受到傷口處的鈍痛，他沒想到陸鳴州看起來這麼溫和的人還會“報複”，很有趣也很可愛。
方洵帶了點兒笑意，“抱歉，我隻是很好奇。”
陸鳴州不搭理他，快速給他換好藥，重新包紮好，“好了，恢複的不錯，一周後可以拆線。”
方洵站起身穿衣服，“陸醫生，方便加個聯系方式嗎？我想詢問下傷口護理的問題。”
陸鳴州口罩下的臉因感受到了他的信息素而有所應激發燙。
他扯了扯口罩，不滿地看方洵一眼，但還是摘下無菌手套給他寫了一串号碼遞給他。
方洵接過來，沒看直接放進口袋裡，“好的，辛苦陸醫生。”
“應該的，不用客氣。”
方洵視線略過陸鳴州脖頸處一小片泛紅的小疹子，乍一看像是某些親熱過的痕迹。
他收回視線，“抱歉，我的信息素會對你造成傷害嗎？”
陸鳴州聲音悶悶的，聽起來有點不高興，“不會，又不是真的喝酒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這三個字帶了些微妙，陸鳴州覺得怪怪的，總感覺方洵貌似不是因為歉疚才這樣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