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(第1頁)

我惶惶點頭,「我明白,我已經派人去請皇後了。」

皇後趕來時,阡花閣已經被重兵把守,之前的幾位太醫也被捆在了偏殿。

皇後帶來的太醫給裴景診完脈後,跪了一地,說什麼之前都是治标不治本,耽擱久了餘毒未清,隻能下猛藥試試看,若是不行,裴景怕是要一輩子躺在病榻。

齊嬷嬷也匆匆進殿,「娘娘,陳寶林的貼身嬷嬷招了,她是陛下的人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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陛下?我被吓得站在原地不知作何反應,陛下這是準備撕破臉了?

一向溫柔的皇後拂袖将桌上的茶具都掃在地上,「皇帝真是好樣的,連我都瞞住了,怪不得這幾日他屢屢尋本宮的錯處,他是要本宮的景兒死給他的三皇子鋪路!」

皇後冷着臉讓太醫們盡全力,轉身握住我的手,「好孩子,幸虧你發現得早,本宮得回宮穩住狗皇帝,景兒這就交給你了,本宮留下三十精兵供你差遣。」

裴景喝了新配的藥,狠狠地吐了三次,還被太醫放了半盆的血。

整個殿内都萦繞着淡淡的血腥氣,我太累了,踢了鞋躺在了裴景的身邊,剛沾到枕頭就覺得渾身像是被石碾壓過一般酸疼。

「裴景,你若是撐不過來了,我是不是得給你殉葬啊?我跟你說我這個人可怕黑得很,到時候我怕是得丢下你帶着我爹偷摸跑路。」

「去江水吧,江水四季如春,美男還多。」我大大地歎口氣,「可若是跑不掉怎麼辦啊?」

「不用跑,若是孤死了,你會被封為王妃,月例照舊。」

「啊?那太好了,我還以為。」我後知後覺反應過來,看着裴景微顫的睫毛,高喊:「來人,來人,殿下醒了。」

太醫們一窩蜂地湧進來,說醒了就好,藥效可以減半,需要靜養幾日。

裴景伸手握住我的指尖,「知知,你給孤唱個歌吧,孤睡不着。」

「殿下,臣妾不太會唱歌。」我困得上眼皮下眼皮打架,「我給殿下背個詩吧。」

「知知,你怎麼還沒學會唱歌?」

我将頭埋在松軟的枕頭裡,昏昏欲睡,「殿下怎麼知道?」

「你少時随你爹來翰林院,曾帶着孤玩過家酒,說孤是你相公,讓孤吃你拿草做的飯。」

我隐隐約約想起來,我娘死得早,府裡就一個瞎眼的嬷嬷,我爹不放心就把我帶在身邊。

我瞌睡蟲醒了大半,試探問道:「小胖哥哥?」

裴景笑着點頭,「孤吃了你手裡的草,當晚就高燒不止,所以不是故意第二天沒去找你玩的。」

吃了我的草,發了高燒?我就說待着沒事讓我唱什麼歌啊,人還沒好呢,就開始翻舊賬了?

我掀被就要往地上跪,生怕跪得遲了我爹腦袋就搬家了。

「臣妾真的不知道那是殿下啊,若是臣妾知道怎麼敢喂草給殿下吃啊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