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秘密,伴随着我漫長的婚姻生活,深埋在心底。
直到我馬上就要死亡的現在。
我突然想去看看爸媽,想告訴他們,人生的最後階段,我過得很自由,很灑脫,讓他們忘了我這個不聽話的兒子。
我怕再不去看,我會忘了他們埋在哪裡。
走到門口,我突然想起以前我送給許山越的東西,那是媽媽送我的成年禮,我得去拿回來。
8
那年,我和許山越剛剛确定關系,在熱戀。
我沒有太多錢,眼看紀念日到來,為了表達自己的愛意,我把我最珍惜的,母親送給我的手镯送給了許山越,告訴他這是我打的欠條,等我以後有錢,給他買一個更好的、适合alpha戴的首飾。
但許山越很滿足,他說這是我們愛情的見證,哪怕隻是擺在桌上看看,也能想起甜蜜的時光,他不需要别的,這個就足以證明我的真心。
他确實如自己所說,無論走到哪裡,都把那隻镯子戴在身上,摩挲着内側刻着的名字,好像代表着他對我的深愛。
我怕等我死了之後,他還要繼續在媒體面前表演真情,用這種方式惡心我。
這是母親對我的愛,我不許他玷污,我得拿回來。
我到許山越的辦公室,一進門,看到他正在浏覽有關我的帖子。
見到我,他皺了皺眉,語氣厭惡。
「薛明,你過來幹什麼?」
我在他桌子上掃視一圈,沒看到那隻镯子,皺着眉反問。
「镯子去哪裡了?」
田語在他的身邊整理文件,聽到我的話,立刻笑眯眯地擡起胳膊。
「明明姐,你說的是這個镯子嗎?前兩天許總嫌它占地方,送給我戴了。」
「這個镯子的款式真笨重,一看就是前幾十年的老東西,要不是因為許總親手給我套上,我絕對不會讓這個玩意拉低我的審美水準……」
他嘟着嘴,把一截白嫩的胳膊伸到許山越面前,撒嬌地晃動手腕。
媽媽給我打的镯子,随着他的動作和手腕上的不鏽鋼表帶碰撞,發出砰砰的聲音,聽得我心都在滴血。
我氣得渾身發抖,抓着肩上的包,狠狠朝着許山越扔過去。
「許山越,你是不是瘋了!那是我媽送我的東西,你憑什麼給别人?」
他一動不動,任由包帶抽在臉上,不屑地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