甯芙垂眸,并未上前寒暄,而是先回了西苑。
最近幾月,她在雍州随性慣了,穿着上也并不考究,與在京中的端莊相比,更側重舒适一些,今日有了貴客,就不能如此了。
“姑娘許久未穿這廣袖裙了,隻教我移不開眼,那些公子就更别提了。”冬珠替她系着束帶時,笑着誇贊道。
冬珠在雍州待得久了,言辭便也大膽了起來。
甯芙覺得胸口似乎要比之前緊了些,不過也還算能接受:“父親給外祖母的壽禮可到了?”
甯真遠忙于公事,趕不過來,若是壽禮還沒有到,她就得再準備一份了。
冬珠笑道:“夫人早早就準備了,姑娘不必擔心,夫人。”
甯芙放下心來,想了想,又道:“找兩個眼生的,以世子的名義,請餘氏來府中替外祖母慶生,便說是世子為那日的唐突道歉。”
冬珠有些擔心道:“世子那邊會不會怪罪?”
“我會同他說明此事的。”甯芙還算了解宗肆,若辦的是正事,他會通融的,更何況這請餘氏前來的緣由,合情合理,外祖母也隻會以為,他這是還有盯着餘氏的心思。
直到這壽宴,甯芙才算是在雍州各府前,頭一回露面。
今日逢喜事,她穿了一身海棠紅廣袖裙,腰身緊束,那女子的柔美曲線便顯了出來,峰巒绮麗,窈窕瑩潤,尋常女子若着此色衣裙,恐怕得被襯得暗淡幾分,偏偏甯芙卻顯得更加白裡透粉。
“外祖母。”甯芙嬌嬌喊道。
連這同長輩撒嬌的語氣,也教人心中酥了一半。
謝衡忍不住往她臉上多看了兩眼,尋常隻見她素面朝天,如那栀子般清新脫俗,今日這化了妝容,卻又似芙蕖嬌豔,各有各的韻味。
偷看甯芙的,又何止謝衡一人,這雍州城的公子們,哪個沒覺得驚豔。
唯有陸行之和宗肆,二人巋然不動,神色也如常。
康陽餘光瞥了宗肆一眼,朝甯芙招招手,後者在她身邊落座。
“長公主殿下這幾個公子姑娘,一個賽一個俊美,婧成和四姑娘,都是極出色的。”說話的是謝府的謝康衛,謝衡的父親。
“我再未瞧過比公主府兩位還出色的姑娘了,若是哪一位能嫁給犬子,我府上絕不會虧待姑娘。”也有人以玩笑的名義示好道。
一時間,有人躍躍欲試,也有人不屑其這番強占先機。
“公主府的姑娘,哪是什麼人都瞧得上的。張大人莫要開玩笑了。”塗治中似笑非笑道。
幾人你來我往,明槍暗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