窘得林嬸滿臉通紅,魚已經到我手上,留下不是,拿走也不是。
我氣炸了,嘀咕一句「眼睛長在屁股上,隻認衣冠不認人」,便攬住林嬸的肩問她:
「林嬸,我能去你家吃年夜飯嗎?」
林嬸一臉驚喜:「歡迎謝總!」
鄭遊急忙跟着我們離開。
小姑子背後陰陽我和林嬸是臭味相投的同行,更适合同桌吃飯。
他們五人要麼是職工要麼是高企精英,空運的年夜飯沒了,至少也要去四星打底的酒店吃。
于是,弟媳婦立馬扶着公公,坐上公公剛給他們買的九萬大衆。
公公大誇特誇:「還是珍珍懂事,知道心疼爸,這麼高檔的酒店年夜飯說請就請,沒白疼。」
我正納悶弟媳婦怎麼突然這麼大方。
兩個小時後,真相了。
公公給鄭遊打來了電話。
「你爸我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,馬上叫你老婆轉兩萬塊錢給珍珍,我們要付飯錢。」
7
敢情是弟媳婦請客,我付款。
公公說歸根結底是因為我沒做糖醋魚引起的糾紛,鄭遊才一氣之下把一桌年夜飯給掀了,所以我必須負責。
如果他還是鄭家男人,就拿出小家之主的威嚴,讓我親自轉賬。
反正也不多,我洗四五個月的廁所就能掙回來。
鄭遊頭很大,他身無分文,隻能賤兮兮地笑着,把手伸向了我手機。
我一句「你敢轉一毛錢試試」,他生生又把手給縮了回去。
這一夜,我揣着自己和老公的手機睡得香甜。
鄭遊的電話被他爸「轟炸」半夜,睡得迷糊的我給關了機。
春節拜年三天。
我們一家四口特意避開公公他們。
直到初四,鄭遊一副天塌了的表情,火急火燎地來找我。
「媳婦,不得了了,我爸召集了宗親在祠堂,正集體批判你,說你是潑婦,不僅毆打叔子小姑,還大逆不道毆打家公,威脅我不和你離婚的話,就把我移出族譜呢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