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我心裡明白，她是放不下楊理。
畢竟我不在的那段時光，是楊理給了她微弱的光。
三天後，我們出現在當年的城市。
為了知道楊理的近況，我們特意去看了當年的老師。
老師見到我媽的第一眼，驚訝地說不出話。
“你就是當年的莊素？你的變化也太大了，走在路上我根本不敢認。”
随後，她又歎了口氣。
“你那個妹妹就慘了，當年高考，她竟然考了0分，聽說分數出來那會，她到處找你，可你像人間蒸發了一樣，後來她又嫁給了那個追求他的男人，沒想到那個男人竟然是幹走私的，嚴打的那幾年，被判了十幾年，現在還在蹲監獄呢。”
我媽沉默地聽着，表情沒有一絲波動。
“老師，我想問問楊理的現狀。”
老師扶了扶老花鏡，一拍腦袋，“那個孩子也有出息呢，現在在本地的大學當老師，聽說當時有外地的的高校聘請他當老師，他全給拒絕了。”
近鄉情更怯，我媽到底沒去看楊理。
倒是當地的領導知道我媽特意從美國回來，要為我媽開個傑出人才宣講大會。
那天的會場，人山人海，大家都想來看看美國的企業家長啥樣。
我媽坐在台上，和當地的政府名流聊得十分盡興，所有人都誇她是本地的驕傲。
組織活動的領導還特意給我嗎頒發了一張傑出人才的獎杯，我媽的照片出現在報紙的頭版頭條，風頭無兩。
這就是我的媽媽，我真的為她驕傲。
可就在活動開展到一半的時候，一雙老人的哭嚎聲瞬間引起了所有人注意。
我心道不好，扭頭果然看到我的外公外婆和莊婉。
7
一别将近10年，他們老了很多，外公外婆的頭發已經全白，莊婉更看不出以前的模樣，鬓角已經多了幾根白發，身材臃腫，腳上的布鞋都開了口。
外公指着台上的我媽破口大罵。
“你這個沒良心的白眼狼，你出國這麼多年竟然一封信都沒給家裡捎，我和你媽辛苦把你養大，吃了那麼多苦，你回來了竟然連家門也不進。”
外婆更是哭天抹淚。
“素素啊，你到底是為什麼不認我們一家人啊，你知不知道自從你走後，我的眼睛都快哭瞎了，我們想你啊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