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經洋溢在女兒臉上的明媚笑容似乎還在我面前盤旋,怎麼就重度抑郁了呢?
我将診斷證明看了一遍又一遍,每看一遍,我對薄文宣的恨意就濃上一分。
我将證據整理了無數遍,隻求開庭時萬無一失。
可我沒想到,庭審當天,我會看到彭秋華坐在被告證人席。
在詢問環節,她在檢察官提出薄磊校園暴力的控訴時大哭冤枉。
她哭着控訴,“檢察官,您可能有所不知,這一切都是賀山憑空捏造的,隻因為我前不久和他離婚,同薄磊的父親在一起了。”
“他心有不甘,才捏造了這場鬧劇,您可能有所不知,他雖然是警察,但卻是個極其暴力的人,婚姻中多次對我出手不說,之前還因為毆打未成年人,進了看守所。”
“請您不要聽信他的一面之詞,這個人人品有問題。”
彭秋華一邊說着,一邊眼神惡毒地看向我。
婚姻存續十五年,我雖然沒有給予她非常豐厚的物質生活,但我自認也沒讓她受過一天委屈。
沒想到,最後我在她口中竟成了有暴力傾向的渣男。
聽衆席上,薄文宣眼神鋒利地看着我。
我當然知道這一切都是出自他的手筆,他期望通過妻子的控訴将案件的關注點從薄磊移到我身上。
可他算錯了,我有實錘的證據。
當女兒被薄磊毆打,猥亵的視頻在庭上播放時,彭秋華傻了眼。
剛開始她完全不信,“不可能,這怎麼可能是真的,你這打了碼的,誰能認出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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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她雖然這麼說着,表情卻逐漸恐慌。
畢竟是自己親手養大的女兒,不看臉,也能認得出來。
她帶着淚的瞳孔掃過被告席上的薄磊。
薄磊躲避着她的視線,她雙手拍着桌面站起來,聲音顫抖:“磊磊,你告訴媽媽,這視頻是假的,對不對?你快說……快說啊!”
最後三個字聲嘶力竭,極盡絕望。
面對他的瘋狂,薄磊突然笑了,“彭阿姨,你這麼對我吼做什麼?我這不是沒得手嗎?”
“而且,你花了我爸那麼多錢,我欺負一下您女兒又怎麼了?”
“你……”彭秋華伸出食指指着薄磊的鼻子,想罵他,可話沒出口,大屏幕上又出現了女兒自殺住院照片,以及重度抑郁的診斷證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