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兒答應了,但隻有一個要求,展會上她要加上一副别人的作品,不售賣,隻展出。
策展人應下,給女兒挑選展廳的時候,女兒恰巧看到“藝廊”,她聽我說起過,她母親的畫作曾經在那裡展出。
所以,不知是出于什麼心思,最終,她選了在“藝廊”展出她的作品。
我提前得知女兒的畫要開展,早早就請好了假,要去看展。
跨越大半個中國,我又回到了故土。
女兒忙着接待别的客戶,我自己逛。
看到展廳中央署名彭秋華的《求生》時,我腳步一頓。
這副作品當時結案時,局裡交給了我,我放在了家裡的雜物間,再也沒拿出來過。
沒想到,再一次看見,會是這種場景。
這時,策展人恰巧走過來,他認識我。
“賀先生,您來了,需要我幫忙叫一下賀琴嗎?”
我搖頭,眼睛還盯着眼前的畫。
策展人誤以為我對這副畫感興趣,語氣有些可惜:“賀小姐說,全場隻有這副畫不對外售賣,剛剛已經有好多人來問價了,出價很高呢。”
“也不知道這位畫家和賀小姐是什麼關系,賀小姐不肯說,不然說不定我也能幫她辦個展。”
我收回思緒,語氣淡淡:“她辦過,也在這個展廳。”
策展人突然一副你逗我呢的表情,“賀先生,您别說笑了,這個展廳自建成以來都是我在負責,我可以保證,我沒替她辦過展。”
策展人笃定的語氣讓我回想起離婚那天彭秋華諷刺的語氣。
原來,她從頭至尾都沒有實現過夢想。
……
「我璨」
從他們的口中,我得知,去年,彭秋華的父母因為賭博,欠下高利貸,紛紛自殺身亡。
我不禁唏噓,曾經他們厭煩我看着他們不許玩錢,沒了我的約束,他們倒是玩得自在。
隻是,沒想到,最終一輩子都葬送在了他們最愛的麻将桌上。
不過,一切都是他們咎由自取,眼下,展會結束,和女兒一起慶祝才是第一要義。
女兒賣出去不少畫,請我吃大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