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兒臉上露出恐懼,往我身後躲了躲,我生怕他們不知輕重吓壞了女兒,一個跨步擋在了女兒面前。
“我們還要趕飛機,你們的請求,我愛莫能助。”說完,我便拉着女兒快步離開。
他們有養老金,也有親戚,再輪,也輪不到我照顧。
……
我和女兒在南城落腳,許是這個城市氣候太過宜人,女兒的心理評估很快就達到了可以入學的條件。
讀高中時,我問過女兒,要不要當美術特長生。
女兒想也不想地拒絕:“爸,搞藝術是需要錢的,我想讀個能賺錢的專業。”
身為父親,我很慚愧無法支持女兒的夢想。
女兒許是看出了我情緒的變化,拍拍我的肩膀,“爸,把美術當愛好也挺好的,不追名逐利,隻陶冶情操。”
“你好久沒拿畫筆了吧,等這周末,咱倆一起去寫生,讓我看看你是不是寶刀未老。”
看着女兒臉上的笑容,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。
女兒開朗活潑,是個貼心小棉襖。
我怎麼會掃女兒的興,拖女兒的福,我又重新拿起了畫筆。
女兒高考那年,報了廣告設計專業。
畢業後,客戶遍及全國各地,整日出差不斷。
我擔心她的心理狀況,讓她注意休息。
雖然那件事已經過去很久,但抑郁症卻一直伴随着她,隻不過是從重度到輕度的區别而已。
但女兒和她母親宛若兩個極端,彭秋華生前一直覺得賺錢這件事很俗,不屑于談錢;女兒卻像是鑽進了錢眼裡,不放過每一個意向客戶。
就這麼拼了三年,女兒從實習生拼成了項目經理。
說來也巧,女兒當上項目經理第一個主導的作品,就讓客戶看出了她的繪畫功底。
9
她同客戶閑談時,給客戶看了幾幅她日常的作品。
客戶竟然很感興趣,想要出價購買。
一來二去,女兒的畫竟然在藝術界流通了起來,小有名氣。
有策展人聯系她,詢問她是否想要展出她的作品。
女兒答應了,但隻有一個要求,展會上她要加上一副别人的作品,不售賣,隻展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