撞見愛人趙衛東,跟村東頭的寡婦劉紅梅躲在草垛後面親密交流。
我壓住嘴角的笑,悄悄走遠。
擡頭看見劉紅梅的男人也喜上眉梢。
男人說:「喲,喜事将近?」
我吸溜了一口雞蛋:「有大好事。」
男人:「那得幹票大的。」
「我來踹門,你去喊人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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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公社衛生所下工,我剛拐過曬谷場的角,就看見我愛人趙衛東蹲在草垛後面,褲腰都沒提實誠,壓着的是村東頭那個寡婦劉紅梅。
我怕吓着倆人,蹑手蹑腳繞到曬場邊。
天真藍,草地還濕,今兒個出的是大好事。
我壓住嘴角的笑,掏出兜裡藏了一上午的雞蛋,吸溜一口蛋清,咽得響亮。
趙衛東他爸是部隊的,家裡條件好,返城指标優先。
可惜目前指标隻有一個,但這大好事要落我頭上了。
擡頭瞧見正在修拖拉機的王志國,他蹲着,手上油污黑黑。
王志國他爹是北京農機局的,本該第一批回城。
偏為了過世的老戰友,按着王志國的頭認了戰友的寡婦侄女劉紅梅當媳婦,下個月就結婚。
他瞅見我,挑眉:「喲,咋樂成這樣?」
我晃晃雞蛋,「怎麼,喜事将近,還修機器?」
王志國遞過把小刀讓我削野果,兩人分着吃,心照不宣。
「村裡最近熱鬧。」他嚼着果子,開了口,從隊裡分糧扯到報紙新聞。
草垛那邊終于響起動靜,還帶點喘。
王志國瞄了眼他爹給的蘇聯表:「七分鐘。」
我撣掉襯衫上的稻殼:「大隊長說春耕要深耕細作,他這屬于廣種薄收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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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屋推開門,柴火味混着汗氣撲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