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還有，用虛假材料評先進，欺騙組織，你也不想被送去勞改吧。」
劉紅梅嘴唇哆嗦，半晌說不出話。
我起身拍拍衣裳，扭頭走人，聽見她在背後狠狠啐了一口。
7
隊裡說要通報趙衛東的惡行，還要開批鬥會。
王志國一直暗中使力，可一個月過去了，趙衛東不僅沒事，還回來了。
啪地一聲，他擰門的聲音響了。
門沒開。
他愣了兩秒，看見門上挂了把新鎖，還貼了一張紙。
紅筆寫的，歪歪扭扭四個字：
不到半個鐘頭，門外傳來趙衛東的叫罵，夾雜着拍門聲：「開門！」
我故意扯着嗓子，裝出害怕的顫音：「你已經被村裡點名了，再這麼鬧下去，等王志國回來，你還想有臉在這嗎？」
趙衛東吼一邊拍門一邊吼：「還敢提王志國，快開門，不然我踹了！」
我起身湊到門邊，壓低聲音刺激他：「踹啊，踹了看你咋跟隊裡交代。我有啥不敢提的，王志國要回北京了，說想帶我一塊去看天安門廣場。你說，我該不該答應？」
這話像捅了馬蜂窩，趙衛東瘋了似的砸門：「你敢！我殺了你！」
他聲音都破了音，門闆震得灰塵直掉。
我瞅準時機，抓起炕邊的銅鈴，搖得叮當響。
沒過兩分鐘，院外腳步聲雜亂，緊跟着就是民兵連長的嗓門。
「趙衛東，你幹什麼呢！」
趙衛東被按住，扯着嗓子吼：
「放開我，她跟王志國搞在一起，王志國還要帶她去北京。」
連長皺眉，原本礙着趙衛東爹的面子，想和稀泥：「有話去隊部說，别在這鬧。」
趙衛東比過年的豬還難按，任誰看了都會覺得他有點毛病。
「馬秋紅，你敢說你沒跟王志國睡過？你肚子裡說不定都揣了他的野種！」
我雙眼紅腫，臉上還帶着幾道用洋蔥水沾出來的淚痕。
一聽這話，心頭一樂，立馬捂着臉跑出院子，直奔婦女主任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