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起來,我也是因禍得福。
我成分不好,當初嫁給他,以為攀上軍屬靠山。
誰知他本性懶惰,一肚子花花腸子,婚後沒多久就露了原形。
本以為這輩子隻能交代在趙家,給他生兒育女,熬日子。
他爹給他安排返城,卻讓我再等等,我隻能低頭聽話。
沒想到,趙衛東偷人倒成了我的轉機,讓我能走自己的路。
趙衛東和劉紅梅搬住一塊兒了,劉紅梅嚷嚷懷了孕,挺着肚子逼他娶她,威脅要跳井。
傳到趙衛東爹耳朵裡,老頭子怎麼可能讓他的金貴兒子娶一個村婦,被氣得腦溢血住院,電報隻一句:「自作自受。」
劉紅梅以為攀上趙衛東能撈好處,誰知他爹不管他,工分以前多半是我掙的。
她不僅沒沾光,還得替他下地幹活,指着他鼻子罵。
「你個窩囊廢,指望你連口糧都混不上!」
被一個農婦指着鼻子罵,趙衛東氣得口吐白沫,躺了兩天才爬起來。
13
公社審查離婚的事拖了半個月,我忙着衛生所的事,評先進、攢工分,返城的事穩穩當當。
傍晚,我剛回宿舍,看到趙衛東蹲在我宿舍窗外,一臉憔悴。
「秋紅,咱過去的情,你就真一點不念了?我做夢都還是你。」
我冷笑,從抽屜裡抽出一封信,「這封你自己寫的,字迹熟不熟?」
他接過去,隻看兩行臉就白了。
信裡不堪入目的話一個接一個,哪回在草垛,哪回在老屋,連她身上的汗味都寫得惡心。
還有一張畫,畫得活靈活現。
「我知道你爸給你壓了下來,你才沒有被逮起來去勞改。這些我要是送到省裡的公社審,他還能壓得下來?你就老老實實待這兒改造吧。」
趙衛東臉刷地白了,抖着手想搶信。
「你這個臭婊子,當年我要不是瞎了眼,
怎麼會跟你過日子?你就是個沒娘養出來的爛貨,心比黃鳝洞都黑,老子今天弄死你也不虧!」
他說着拿起竈上的鐵鏟,瘋了一樣往我撲過來。
我早有準備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