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(第1頁)

值班護士一個巴掌甩過去,帶着怒火:「敢來衛生所撒野!」

第二天,他又偷偷跑回村裡,撬了集體宿舍的鎖,翻箱倒櫃,說要找我偷人的證據。

結果啥也沒撈着,還被看宿舍的大娘撞見,罵他個狗血淋頭。

我沒哭,也沒鬧,用最冷靜的語氣親手寫了一封信,寄去趙衛東父親所在的部隊:

字裡行間全是委屈,趙衛東搞破鞋、打人、醉酒鬧事。

害我名聲受損,日子沒法過,懇請領導主持公道。

與此同時,縣裡也出具了正式的情況通報,羅列了趙衛東一堆罪名。

「違反四項基本原則、破壞生産隊紀律、敗壞社會主義道德風尚、幹擾公社醫療工作,結尾咬死他罪行嚴重,影響惡劣。」

這兩件事,一南一北,一公一私,像兩顆釘子釘進了趙父的臉上。

他回了一封電報,字數不多,句句發涼:

我知道,時機成熟了。

我給趙衛東他爹寫了第二封信,說明念在多年夫妻情分,作為苦主,我可以不追究趙衛東。

隻要不交給革委會,趙衛東就還不算完。

但這婚得離,還得幫我寫去武城醫院工作的推薦信。

兩個月後,趙父寄來了一封推薦信。

有了城裡的工作和推薦信,返城市穩當了,我心裡的石頭總算落了地。

接下來就是離婚。

11

向生産大隊提交離婚書面申請那天,我起了個大早。

王志國陪我去的,他拎着把鋤頭,說是壯聲勢。

我剛把申請書遞給大隊書記,門口一陣騷動,趙衛東闖了進來。

他遠遠看到我和王志國,臉色變了。

「原來你跟王志國早就勾搭上了,陷害我搞破鞋,想拿我的回城名額。你想離婚,想跟他一塊兒去北京,你們是不是早就算計好了?!」

他像隻炸毛的公雞,瘋了一樣撲上來要掀我桌上的申請書。

王志國一把攔住了他,聲音低沉又冷靜:

「你再敢鬧,我讓你這輩子都爛在這村裡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