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黎的車終于停在了我面前:“遙遙,上車。”
她搖下車窗,端詳着我的變化,眼中流露出滿意。
姐妹久别重逢的場景祝錦同我預演過太多次,她把我關在地下室,讓我不眠不休地練習了幾天幾夜。
我的神态和動作都被設定好了,不會像第一次預演那樣被打到流血。
我揚起嘴角,自然又刻意,把頭發捋到耳後,露出最像蘇妤的淚痣:“阿黎姐姐,好久不見。”
阮黎愣在院裡,她似乎看到了那個早就死去的女孩:“好,祝錦教得真好,遙遙快上車吧。”
她的笑容是我從未見過的明媚。
是啊,姐姐,她教得太好了。
我再次斂了斂外套,遮住無數的傷疤和紅痕。
在那樣夜以繼日地折磨中,我累到了極緻,現在連眼皮都擡不起。
可是阮黎在我身邊,她的目光像針刺得我神經緊繃。
不能睡,會被鞭子抽醒的,不可以,不可以……
全身的傷疤在提醒我睡過去的後果,我隻能蜷縮着,讓自己得到些安全感。
阮黎饒有興趣地盯着我看,月白的長裙,齊肩的墨發,如此脆弱的模樣和蘇妤别無二緻。
她突然伸手捏住我的臉,仿佛要把一切刻入靈魂。
但我沒想到,她緩緩向我傾身,我們鼻尖相觸。
“阿妤。”她如癡如醉。
我如墜冰窖,
我已經不愛她,可從姐姐嘴裡聽到蘇妤的名字,我的心還會抽疼。
可我不能說出自己是阮之遙,我要扮演好蘇妤這個角色,不然……
“遙遙,我不允許你這樣,你應該和阿妤一模一樣!”
腦海中浮現祝錦的臉,耳邊響起祝錦的話。
我開始猛烈地喘氣。
微涼的淚從我臉頰滑落。
阮黎起身,她自然感受到了,似乎是覺得我破壞了氛圍,皺起好看的眉:“遙遙,你怎麼哭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