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他們騎車遠走的背影,我歎了口氣。
沒告訴他們,去縣裡,2小時是單程,往返就是4小時。
我隻怕很難等到。
6
我快步向着林家走去,正是上工的時間,我逆着人流,顯得格外突兀。
幾個熟人問我,我都顧不上說明,一股腦沖進了林家的院子。
林青青家和吳建國家共享一個大院,也是他們青梅竹馬長大的背景,更是我前世被兩家磋磨的場所。
想到此,我氣血上湧,對着兩個依依惜别的男女大喝一聲,沖到林青青跟前,反手就是一個耳光,“林青青,都說我不再和你有關系,你憑什麼代簽我的公函!”
這一巴掌,清脆響亮,扇得林青青懵在原地。
吳建國憤怒,“鄭懷玉,你血口噴人,憑什麼打青青姐!”
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,用力一擰,反手又是一巴掌。
這下,吳建國也老實了。
“把我的公函交出來,謊稱我愛人,你也配?我可是和郵遞員問過了,有人證也有物證!小心到時候吃牢飯!”
林青青看我身後無人,緩了口氣,“什麼公函,我是代取了個東西,一片好心倒讓你如此發瘋!給你就是了!”
她順手将一個信封拿出來,丢給我。
我一把扯開,發現裡面竟然是一張白紙,“裡面的東西呢?你調換的東西呢?”
吳建國哼了一聲,“裡面就是白紙,誰知道你城裡親戚給郵寄了什麼,你該問的不是我們是給你信函的人!”
林青青的弟弟妹妹也出來證明,“對,我們證明,就是白紙!”
周圍圍觀的人頻頻點頭,“孩子是不會說謊的,估計就是寄件的人搞錯了”。
林青青一家人這副嘴臉,我前世見了四十年,如今再看,隻覺得惡心。
我冷笑一聲,“好啊,白紙是吧?敢不敢和我去公社,把這些都寫下來作為證據?”
大隊長擦着汗進來,“噢喲,鄭懷玉,到點上工了,怎麼還因為一張紙兩張紙在這耽誤,趕緊走!”
來了來了!
他們又一次仗着人多勢衆,打算讓我沒法追究。
而且作為生産大隊的大隊長,他确實有權利要求我按時上工。
我看着吳建國身後沒有藏住的包裹,心下一片焦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