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建國撕碎信封的動作，像一記響亮的耳光，打在我的臉上，火辣辣的疼。
我深吸一口氣，努力克制住想沖上去撕爛吳建國那張得意嘴臉的沖動。冷靜，鄭懷玉，冷靜！
“撕了又怎麼樣？”我冷笑一聲，目光直視吳建國，“你以為這樣就能掩蓋你的罪行？我告訴你，就算你把信封撕成灰，也改變不了你偷換我公函的事實！”
“喲，口氣還挺大，”林母陰陽怪氣地插嘴，“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什麼大人物呢！不就是個回城的指标嗎？搞得跟要上天似的！”
我懶得搭理這個尖酸刻薄的老太太，轉頭對大隊長說：“大隊長，這件事你必須給我個說法！我的公函被偷換，這可是嚴重的違法行為！你作為大隊長，有責任維護我們知青的權益！”
大隊長抹了抹額頭的汗，眼神閃爍，“懷玉啊，這……這事情還沒調查清楚，你别着急……”
“怎麼調查？”一個渾厚的聲音打斷了大隊長的話，“人證物證俱在，就得盡快給個說法！”
李曉然立馬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容，“爸，你終于來了！”
李團長帶着縣裡的書記走了進來，手裡拿着一沓資料，不怒自威。
林青青和吳建國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，像塗了一層石灰似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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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團長徑直走到我面前，關切地問道：“懷玉同志，感謝你電報告知的情況，參軍申請他确實沒收到，針對這種返城頂替的情況，我們确實應該嚴查！這不僅是你的事、曉然的事，還是很多軍屬、子弟們的事”。
李團長語氣嚴厲，“大隊長，既然有人懷疑自己的公函被替換，是不是應該進行調查？”
大隊長吓得腿都軟了，看向林青青，“懷玉，你來說說……”
林青青則轉向我，語氣柔和，“懷玉，别鬧了，咱們吵個架，怎麼還讓團長他們操心呢，你也看到了，你收到的就是一張白紙，建國那有的隻是他的身份證明。一切都明明白白，麻煩領導們做什麼？”
書記語氣嚴肅，“這可不是什麼私下能解決的事情，替換返城名額這件事性質惡劣，必須嚴肅處理！更何況偷換公函，可是犯罪！”
書記轉頭看向臉色慘白的吳建國和林青青，“你們兩個，還有什麼好說的？”
吳建國哆嗦了一下，“書記，我……什麼都不知道啊……是林青青，是她讓我這麼做的……”
林青青一聽，立馬急了，“吳建國，你胡說八道！明明是你自己想……”
周圍人也看明白了情況，鄙夷地數落起兩人。
“狗咬狗起來了，看來确實是做了壞事心虛！”
“我就說懷玉這麼好的同志，怎麼會平白污蔑人，這林家一家子都不是東西，還有那個吳建國，搞不好和林家有什麼貓膩！”
“懷玉這兩年可沒少給林家出錢出力，最後反而這麼一大家子聯合起來污蔑他，一家子白眼狼！”
眼見着情勢越發不利，吳建國心一橫，從貼身衣服裡取出一張信函，撕了一半，而後塞進嘴裡，嗚咽着說，“沒有證據，什麼證據都沒有！”
我過去要搶，卻被吳建國狠狠咬了一口，鮮血淋漓。
“吳建國！你以為你吞了就能沒事了？你這是毀滅證據！罪加一等！”我厲聲喝道，同時目光掃向李團長和書記，希望他們能趕緊控制住吳建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