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紅十字會工作人員的講解下,我很快就熟悉了所有的操作流程,和其他工作人員一同發放着。
陸恒拿着大喇叭站在高處維持秩序,他時不時往我這邊看一眼。
每當我們對視,他就眨眨眼睛,像在表示贊許。
就這樣一連幾天,每日陸恒都上門接我去難民區。
因為有錦蘭打掩護,父母親隻當我心情不佳在外消遣排解,倒也沒多過問。
而我和難民營的民衆很快就混了個臉熟,現下我對他們的困境了解愈深,愈是充滿同情。
他們也紛紛誇我人美心善,令我好不得意。
這天,陸恒有事去了蘇州,我隻身一人到難民營幫忙。
沒想到,我正同以往一樣分發餐食時,突然有巡捕房的人持槍闖入。
難民紛紛避閃,隻見人群中款款走出一名女子,居然是趙婉秋。
她擡起纖纖玉手朝我一指:“巡捕大人,上次刺殺三名東洋僑民的就是她!”
巡捕并未将我帶到巡捕房關押,而是将我帶到了一個豪華的公館。
一進入公館,看到兩旁持刀而立的東洋武士,我不由打了個寒噤。
我知道,自己應該是被帶到了東洋特務頭子加藤健太的公館。
加藤在上海明面是在華商人,背地裡卻掌握情報機構,并給東洋僑民提供保護。
聽說他為人毒辣,很有手段,因而此刻他的笑容便尤為瘆人。
“你就是鐘小姐?想不到啊,竟然還是個女中豪傑。”
這時,一個人從門外匆匆走進來,一見到我便立刻面露兇光。
“就是她!”
原來,那晚被我刺中的東洋人竟然沒死,他隻是重傷昏迷了過去。
後來傷愈,便在加藤的幫助下,四處尋找我的下落。
而趙婉秋偶然在夜上海跳舞時聽見,結合他描述的體貌特征和我當晚回家的時間及路線,推斷出是我所為。
我心下慌亂,知道自己兇多吉少,恐怕不能安然離開公館了。
果然,加藤突然收斂笑容,面露兇光:“今天,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女英雄怎麼脫身!”
“你們幾個!放開了玩!讓這個女人這輩子都記住,得罪我們大東洋帝國的人是什麼下場!”
幾個東洋武士得了令,紛紛放下長刀,摩拳擦掌朝我走來,發出陣陣下流的笑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