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落全場都寂靜了下,才爆發出巨大的驚呼聲:「我去!還是你夠狠陸哥!無疑對方薇薇肯定是真愛了……」
他們看熱鬧不嫌事大似的,紛紛起哄、祝福他和方薇薇,陸淮之似乎是嗤笑了聲,語氣是我從未見過的溫柔:
「行,到時候辦婚禮一定請你們……」
一滴滾燙的淚毫無征兆從眼角滑落,麻木的心髒卻鈍痛得厲害,心疼到難以讓我呼吸,就連儀器聲比剛才也響動的聲音更大。
他們意識到不對,罵了句「這廢物留着還有用,可不能讓她死了!」這才不情不願地去叫了醫生。
病房裡很快人去樓空,我試探地睜開眼,就和一雙探究的眼睛撞上。
2.
我心猛然揪緊,就看到陸淮之先是裝出一副欣喜的模樣,接着試探道:「遙遙,你終于醒了!我等了你好久,對了,你是什麼時候恢複的意識?」
我掩下眸底的痛意和憤恨:「剛剛才醒,我有些渴,淮之,可以幫我倒杯水嗎……」
我話音未落,陸淮之就當即拿出一杯水來,故作關切地給我潤了潤嘴唇。
「遙遙,你竟然能靠自己醒過來,真是太棒了,我好高興啊。」
「接下來,我們一定要把身體養好,知道嗎?」
我不由又想起剛才聽到的那段話,心知肚明他是因為方薇薇,胸口不覺再次酸澀起來。
我吸了吸鼻子,沒說話,隻淡淡地點了點頭。
下一瞬粗粝的指腹滑過眼角,陸淮之聲音中不覺帶了些緊張:「遙遙,你怎麼哭了?」
我心一緊,故作淡定地道:「可能是生理淚水吧。」
他皺了皺眉,還想再說些什麼,手機卻突然震動起來。
我譏諷地勾勾唇,是他給方薇薇設置的專屬鈴聲。
他慌忙起身,當即忘了要說的話,随口敷衍道:「遙遙你先養好身體,公司突然有點事情。」
我自嘲一笑,看着他匆忙離去的背影,不覺又想起剛才瞥見的手機屏幕上的備注是:「摯愛。」
他對方薇薇還真是一往情深啊,四年前他表白方薇薇,卻被當衆拒絕。
甚至方薇薇當時還放狠話羞辱了他,說這輩子她都不會再看他一眼,她出國後陸淮之一蹶不振,患上了嚴重的抑郁症。
是一直暗戀他的我,默默陪伴他一年,不離不棄地陪他渡過難關。
後來他意外被生意場上的死對頭綁架,也是我下了好大決心孤身一人去救他。
他是被我救出來了,可是我卻因為他被綁匪打到了頭,成了任人擺布三年的植物人。
說來可笑,方薇薇傷他至此,仍是摯愛,而我為他付出這麼多,到頭來在他眼中卻依舊什麼也不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