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(第1頁)

周靳勃然大怒,「阮虞不是那種人,把這丫鬟拖出去打死。」

然後又聽到徐清漪慢條斯理的聲音,「慢着,說不定丫鬟說的是真的。」

說罷便是一陣翻箱倒櫃,徐清漪擡高了聲音,「書信?先生應當認識阮姨娘的字迹吧。」

外面默了一會,才響起周靳惱羞成怒的聲音,周靳摔了個瓷器,「阮虞這個娼婦,枉我對她那麼好,她竟還說袁朗那狗賊對她圖謀不軌,我看就是那娼婦勾引袁朗,好一個珠胎暗結。」

此時我怎麼又會不明白,為何徐清漪說我寫字好,她寫字不好看,借着祈福的名義,讓我抄了許多經文。

我自是被她捧得飄飄然,抄了許多送去。

她不過是要我的字迹,來模仿我和袁朗互相來往的書信罷了。

我急得很,企圖弄出點聲響,奈何身體太弱了,床又蓋的嚴,一陣腳步聲後,徐清漪的聲音響起。

「去歲冬季,怎麼就沒淹死你,算你命大,讓你留了條命來,這次,隻怕你是難逃一死了。」

我發出難捱的嗚咽,才知道我那次落水,也不過是徐清漪耍的手段,竟讓她輕易就把白如玉除去了。

若我淹死了,她倒确實是一石二鳥。

我躺在床底,原以為徐清漪要餓死我,到最後才發現,我不過是她給袁朗的投名狀。

床被掀起來的時候,我有一瞬間盼望着是周靳識破了徐清漪的詭計,回來救我,睜開眼卻對上袁朗那張油膩惡心的臉。

袁朗潮濕黏膩的手伸向我的臉,「周靳那廢物倒是日子過得挺美,瞧你這小臉,真是又滑又嫩,也不怪我夜夜想你。」

我惡心地把頭扭過去,袁朗變了臉色,「阮虞,别他媽敬酒不吃吃罰酒,徐清漪把你送給我,你現在就是我袁朗的女人了。」

他把我口中的布拔出來,我便罵出聲來,「你這個無恥小人,等周靳回來,扒了你的皮。」

袁朗笑得陰邪,「城破了,周靳還不是像落水狗一樣,早就跑了,我告訴你,他們打算借道到美國去,你去美國找啊,你死了心吧,周靳不會回來了。」

「還不是我袁朗,才是這漢陽城的主人,等你成了我的女人,你猜周靳還會不會要你雙破鞋。你倒不如想想怎麼伺候我,還能少受點罪。」

我心下絕望,便想到了尋死,還沒撞到柱子上,就被袁朗抓住,一巴掌抽在了臉上,臉當即就腫了起來。

「看好她,晚上給她打扮好,等我回來。」袁朗吩咐手下人。

尋死不成,我隻能做了袁朗的禁脔,袁朗在床上确實會折磨人,我身上沒塊好肉,就連袁朗打發來照顧我的婆子都心疼。

督軍府被革命軍攻破那天,我心裡說不上的暢意,袁朗這狗賊該死,我原以為我作為袁朗的姨娘,怎麼也會被革命軍打死,誰知他們竟放了我。

革命軍真是好人。

「你們也是被脅迫的女人,現在,你們自由了。」

我分了些錢,想去找周靳,我父親早就死在亂世,也沒人認我是周靳的姨娘,所以我根本沒人依仗。一路拖着孱弱的病體南下,路上又被人偷光了錢,隻能一路乞讨。

終于到了春城城,我這才在報紙上看到周靳,他根本沒去美國,報紙上他已經是民族企業家,春城商會副會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