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(第2頁)

我不想浪費時間,開門見山道:「我們做個交易,你給我輿圖,我給你自由。」

她斜撐在靠椅上,把玩着一把匕首。

「你比四年前的我還要天真自負。」

「你可知那輿圖我是如何得來的?我一次次地刺殺他,卻一次次被他按在輿圖前淩辱,我就那麼一寸寸記下來的。可每一回,我傳出消息,他都會提着傳信之人的首級,勸我省點兒力氣。被當做細作訓練的公主又如何?滿腔熱血視死如歸又如何,根本奈何他不得。給我自由,你自己可自由?呵呵……」

我笑了笑:「我能否自由,要看你願不願給這輿圖。」

「你拿了又如何,送不出去都是白費。」

我連飲了三杯酒,道:「你我送不出,但是有一人可以。」

她卻噗嗤笑了:「瞾國已亡,我畫那輿圖予你,讓梁國坐享漁翁之利麼?如今我已是那呼羯王最寵愛之人,待我生下他的血脈,這天下,不就又是我大瞾的了嗎?」

我歎了口氣,輕聲道:「你知曉自己此生都不會有孕,何必說這些話來搪塞我。」

她的面色,一看便是長期服食避子湯藥。

她驚詫地看着我。

我取了木質發簪,從中間折斷,掏出一張字箋,推到她面前。

看到字箋上的筆迹和印章,她眼裡閃起了不可置信的光。

「小妹還活着?」

我點頭:「不隻是她,還有你阿兄的一雙兒女,如今都在梁國,他們都盼着你回去。青山尚在,莫輕言棄。此事若成,梁軍将助公主殿下奪回瞾國國土。」

……

夜裡,我持燭站在窗邊,望着院裡的雪松,手一松,燭火燃了一片。

木制宮殿,迅猛燃起。

我蜷縮在火光中,以濕布捂着口鼻,等着。

火滅時,呼羯王沖了進來。

我适時地暈了過去。

呼羯王的寝宮裡,我口吐白沫,高燒不退,不斷呓語。

我先是不斷喊着母親,時哭時笑,後又突然冷下聲來,呢喃了一聲「阿河」。

其餘人并未在意,呼羯王卻變了臉色。

因為我喊的,是他初識我母親時,随口編的名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