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伏在刑凳上,死死咬住唇。
宮人毫不留情的揮下一杖又一杖。
皇帝沒有定數也就意味着要打到他滿意為止。
十杖就已經讓我滿頭冷汗。
這具身子原本就體弱,不會因為換了靈魂就變好。
正當我以為要暈過去時,我耳邊忽然傳來了一句父皇。
貴妃牽着剛學會走路的二皇子來了。
她的兒子小跑着撲進皇帝的懷裡,“父皇,抱抱。”
貴妃瞥了我一眼,笑道:“陛下若是把江小姐打壞了,江将軍可就要來找陛下了,誰不知道将軍最寵他的女兒了。”
裴钰皺起眉,他不喜有人威脅,但他的确要仰仗我爹抵禦外寇。
他問我,“你認罪了嗎?”
我咬破唇來逼自己清醒,聲音免不得虛弱,“臣女知罪。”
打壞這具身體會讓我對不起原主和爹爹的。
我在他面前的示弱,來日必償。
裴钰找到了台階,自然讓人停了手。
貴妃笑意盈盈的看我。
她用眼神告訴我,我江家要承她的恩。
她隻是将二皇子帶到裴钰面前,就能讓人知道裴钰最愛哪個皇子。
可她梳着我曾經的發髻,熏着我曾經的香。
她的一舉一動都是在模仿過去的我。
她是精心培養的棋子,被送到裴钰面前争寵。
她的兒子如今離東宮隻有一步之遙。
面對至尊高位沒有人會不心動。
她想借救我的事拉攏江家,借此擺脫旁人的控制。
裴钰不會看不出來,他向來是聰慧的人。
從見到貴妃的那一刻起,他就該知道這是陷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