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道鞭子淩空甩來，發出破風聲，狠狠抽在我的身上。
“阿昭，南商是有誰，能讓你不惜以這種代價死命護着。”
我痛到幾乎窒息，恍惚中聽見北境王道，“既然如此，那阿昭便以一身，承擔一國的後果吧。”
我昏了過去。
4.
我回到了因和親被送來時住的大殿。
身上受了太多的傷，太醫進進出出，帶着血的布巾洗了又洗，彙成一盆血泊。
很不幸，傷口沒完全愈合，開始感染，在北境這樣氣候惡劣的地方，我身子骨沒扛住，又染了風寒。
我曾覺得那是我最接近死亡的一次。
沒有盡頭的昏暗，鋪天蓋地的疼痛壓的我喘不過氣，我甚至沒有力氣叫痛。
我死了，北境王可以開心了嗎。
我死了，他就可以出兵征讨南商了。
但為什麼，我的心為那麼痛。
我從多日以來的昏睡中被一陣尖銳的刺痛喚醒，身體發着抖，心裡浮現出對死亡的恐懼。
好痛，痛的我要死了。
北境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，在背後擁住我，“阿昭，你可不能死，你死了我去找誰付出代價呢。”
“你要永遠待在我身邊，屈居在我身下，為了一線生機忍辱含垢。”
無數次被痛暈過去，又被疼痛刺激到醒過來，我從一開始的崩潰大哭，到哭不出聲隻能悶在北境王的懷裡小聲啜泣。
“罪人便是這樣的，這是代價之一。”
他一邊惡毒地自語，一邊試圖用撫摸與擁抱緩解我的疼痛。
曆時整整兩個月，我從被鬼門關拉出來，到除了身體被透支，落下病根之外幾乎痊愈。
北境王把我當成了禁脔。
我的聲音沒有之前的那樣清亮了，身上也是被鞭子抽過的疤痕。
他很喜歡把這一切翻開給我看，逼着我無可抑制地發出聲音，對着鏡子展示出這一身疤痕，時刻提醒我已經是個罪人了。
可是我甚至不知道我罪在何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