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修瑾握着帶血的刀,站在一旁。
他看着那本結婚證,微微愣了愣神。
就在他這一愣神的功夫。
那邋遢男人已經一把抓住了林薇薇的頭發,粗暴地将她從地上拖起來。
林薇薇像一條瀕死的魚,徒勞地掙紮。
“放開我,救命,沈修瑾,救救我!”
她凄厲地哭喊,目光死死望向沈修瑾,帶着最後的希冀。
“他會打死我的!他是個酒鬼!他天天打我!他會把我弄死的!”
男人拖着她,毫不理會,嘴裡還罵罵咧咧:
“賤貨!還想着别的男人,看老子回去怎麼收拾你!”
拖拽聲和哭喊聲越來越遠,直至消失在門外。
沈修瑾站在原地,血從刀尖滴落。
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,眼神空洞。
仿佛剛才那個失控捅人的人不是他。
也仿佛,林薇薇的絕望哭喊,他根本沒有聽見。
她會不會死,與他何幹?
當初,她設計這一切,讓虞璃承受那些痛苦時,可曾有過半分憐憫?
沈修瑾緩緩轉頭,看向一旁的沈老太太。
“奶奶,她真的沒救了嗎?”
沈老太太看着他,眼中是深不見底的疲憊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憐憫。
“我狐族一脈,早已隐匿于青丘山,你帶着她的皮毛,去青丘山下問問,或許還有一線生機,就算救不回她,也讓她落葉歸根。”
沈修瑾捏緊手上的皮毛,轉身,大步離開了這。
青丘山下,雲霧缭繞,不見山門。
沈修瑾一身風塵,懷抱着狐狸皮毛,茫然四顧。
這裡,與人間仿佛是兩個世界,他找不到上去的路。
一個砍柴歸來的山民路過,沈修瑾上前詢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