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自嘲地笑了笑。
摘掉了身上還未來得及摘下的另一隻同心扣,摔碎在地。
嘴巴張了張,想同他說,我求的不是與他的婚事。
我沈書顔沒有那麼賤,會上趕着做别人的妾。
可想到皇上所說的不要聲張,最後還是沒有開口。
可我不知道為什麼,林芷含突然靠近我,在我面前倒了下去,她身上佩戴的同心扣也碎成了幾片。
蕭澤安氣極,将林含芷抱着懷中滿眼心疼地安撫,答應她重新再做一對一模一樣的。
轉而又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,“沈書顔,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。”
“且不說如今你父親獲罪被貶,你早已不是昔日風光無限的太傅之女。”
“就算往後你入了我的東宮,也隻是妾。”
“妾要有妾的自覺,今日便提前讓你知道規矩,跪下來給芷兒道歉。”
我看着蕭澤安那張,我曾經一遍又一遍在心尖、夢裡描摹過無數遍的臉。
想起昔日,他因為我喜歡桃花,曾在東宮親手遍植桃花。
埋了一窖親手釀的桃花酒,對我說:“阿顔,我此生最想要過的生活,便是忙完政務後,與你在花下飲酒賞月,别無他求。”
我們一起去聽父親講學,他旁邊的位置永遠是我的。
他每隔兩三日,便會帶些小玩意兒哄我開心。
有時是糖葫蘆,有時是糖人,有時是流行的衣裳,有時是設計無比精巧的發簪……
那時候,人人都笑,他把我當自己的媳婦兒養。
捧在手裡怕摔了,含在嘴裡怕化了。
聽完我會紅着臉跑掉,他會去教訓那些笑我們的人,但教訓時耳朵也總是紅紅的。
在林芷含出現之前,我從未見他多看過其他的女子一眼。
隻要我出現,他的視線永遠在我身上。
他也聽不得别人多說一句編排我的話。
皇上覺得父親年邁之後有些迂腐,總是不讓他修皇陵,不讓他多征稅,告訴他要節儉。
可他已經為百姓辛苦了大半輩子,不想餘生仍舊辛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