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顧不上額頭流下來的血,行屍走肉一般地走了出去。
正準備上馬去找民間的大夫,一腳在馬鞍上踩空,差點兒摔落在地。
突然,一雙強而有力的手扶住了我。
蕭懷璟的聲音有些低沉,但又極其溫柔,“太傅我已經讓軍醫去醫治了。”
“軍醫說,他沒事。”
“你不要擔心了。”
聞言,我突然捂着自己的臉,委屈地不住落淚。
任眼淚一顆又一顆從指縫滑落,“謝謝你。”
蕭懷璟帶着幾分安撫意味地,輕輕摸了摸我的頭,“走,我們回家罷。”
回去之後,我才發現,院子裡堆滿了整整一個院子的聘禮。
他的手中還有一對很醜,而且一看便能知曉它們時常被主人放在手中摩挲的同心扣。
他緊張地顫抖着手送給了我一隻,“這是我親手做的,還望你不要嫌棄。”
“怎麼會?”
除了同心扣,還有一個鳳冠和鮮紅的嫁衣。
他旁邊的侍衛笑着對我說:“沈小姐,這鳳冠和嫁衣,也都是王爺自己親手做的。”
我不可置信地看向他。
他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,紅着耳朵道:“别聽他胡說。”
因為軍醫來得很及時,父親的心疾得以被醫治,隻需要靜養便好。
所以,關于我的婚事,我也隻是簡單地準備了一下。
直到三日後的清晨,丫鬟在為我梳妝時,我才真實地明白,自己真的要嫁人成婚了。
時辰到了,父親将我送到府門時。
蕭澤安穿了一襲黑衣,帶了一架破舊的轎子和四個擡轎的人,不滿地對我道:“沈書顔,如你所願,我來接你進府做妾了。”
那一個“妾”字,他仿佛像是想要羞辱我一般,咬得極重。
周圍都是看熱鬧的人。
他看到我的鳳冠和嫁衣,怒道:“隻是讓你做妾,你未免準備得太過于隆重了罷?”
這時,蕭懷璟穿了一襲大紅婚服,浩浩湯湯地帶了無數人,笑着對我道:“娘子,我來接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