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世安養大了小妖怪,在情窦初開時為她編了枚同心結。
心心複心心,結愛務在深。
為着夢中的小妖怪和心中那點妄想,陸世安遲遲不肯娶妻。
直到他看到桑蘿。
初見時他心中小鹿亂撞,陸世安卻隻敢說一句「于禮不合」,以示自己的守身如玉。
他怕桑蘿覺得他是個随便的男子。
還好他美貌,桑蘿看上他了。
陸世安又是笑,忍不住俯身親了親小葉子。
垂眸的瞬間,對上了樓下正好整以暇看着他的桑蘿。
10
我仰頭望着站在窗裡的人,少年郎容顔皎潔,如玉琢磨。
小陶罐中的小藤蔓正對着他挨挨蹭蹭,這日子過得比我可是舒服多了。
我輕輕一躍,坐定在他窗台,把小陶罐撥到一旁,掏出一枝花遞過去:「許久不見,郎君可曾想我?」
陸世安定定地看我許久,垂眼接過花,長長的眼睫顫動如蝶翼:「離京三月又一十二天,未有一日不思念夫人。」
我怔然,心頭亂跳。
該死,這男人引誘我!
我有些不自然地别過眼,卻發現陸世安剛沐浴完,此刻因為他幾個動作,中衣霎時敞開,白皙緊緻的胸膛上還有未擦幹的水珠緩緩劃過……
我艱難地咽了咽口水。
我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再清心寡欲不過的人,足足一千年,我在他的牌位上纏着,每日所見都是些青色腦殼,四大皆空的和尚。
很難說我有沒有在這樣時日長久的熏陶中被迫四大皆空,看破紅塵,從此失去了那點污濁欲望。
直到現在,我看着陸世安中衣内那幾滴水,瞧見他在燈火下對我啟唇一笑。
胸腔中怦怦亂跳的心告訴我——
我一直在紅塵中,未曾超脫五行。
從前清湯寡水便可度日,隻因未曾遇見陸世安這樣一個皮香肉嫩、合我心意的男子。
我又想起下山前天機問我那一句:
「修行一千年,為何仍不改變心意,世上男子何其多,你難道非要他不可,還要為他淌這一趟渾水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