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修行一千年,為何仍不改變心意,世上男子何其多,你難道非要他不可,還要為他淌這一趟渾水。」
是啊,世上的男子何其多。
貌若潘安、冠毓風流之輩多如過江之鲫。
可若不是陸世安,不是這個我心心念念了兩輩子的男子,旁人便是再好,也入不了我的眼。
我舔了舔唇,小聲又理所當然道:「夫君,成婚這麼久,我看今日月朗風清,是個極适合圓房的日子呢。」
陸世安面上紅霞一路蔓延至胸膛。
卻沒有拒絕。
是夜原本極好的天氣卻下了一場淋漓秋雨。
初時淅淅瀝瀝,而後大雨傾盆。
雨水拍打在窗扉上,聲音綿延不絕,直至天明才息。
11
年末,太子偵破私鹽案,押案犯進京。
金銮殿上,那人忽然改了口風,稱幕後指使另有其人,實則是太子的親舅舅。
天子震怒,發落了一衆人等,皇後太子俱被圈禁。
朝臣惶惶然,驚覺天子似是有心廢儲。
陸世安潛進東宮與太子議事,隻見太子滿臉悲怆:「君要臣死,父要子亡,為之奈何?」
陸世安沉默地送上一杯酒,太子仰頭飲盡,一擲杯盞:「是父皇逼我,隻能幹了!把父皇請下台,咱自己上吧。」
皇帝年邁昏庸,太子年輕能幹。
這場政權更替如春風化雨,快速無聲地完成了。
宮變隻死了三個人:老皇帝、貴妃以及丞相。
老皇帝本來沒死,隻是太子在他面前傾倒了滿壺酒水,情真意切:「父皇,你安心走,朕一定會好好待這江山。」
他瞪着眼,老臉憋得通紅,指着太子「你你你」了半天,一口氣沒上來,立時去了。
太子登基後的第一件事,便是為陸侯翻案。
陸世安被剝奪功名前是新科狀元,新帝感念其江南一路的追随,直接把人提拔至内閣,打算等人幹兩年閣臣便升至首輔。
陸世安風頭無兩,衆人有意攀親時才發現,風華正茂、不近女色的陸大人,竟然在落難時娶了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