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我和陸淨遠在同一個學校社團參加過活動,所以他其實認識我。
不過在今晚之前,這種「認識」僅限于叫得出我的名字而已。
「剛剛那混蛋的啤酒瓶是不是砸到你後背了?别哭,我背你去醫院。」
陸淨遠說完,就掙紮着爬起來背我。
他身上的傷比我多,負重使他疼得額頭冷汗頻出。
「沈江籬,你剛剛不該沖出來替我挨那啤酒瓶,我一男的總比女孩耐打些。」
我感到後背的傷口在流血,黏稠濡濕的衣服貼在身上。
無法思考太多,刺痛使最誠摯的心裡話脫口而出。
「可我如果不沖出來,那啤酒瓶就要砸你腦袋上了。」
「陸淨遠你又好看又聰明,你該擁有很好很好的未來。耀眼的太陽怎麼能折損在這條昏暗無名的小巷子裡呢?」
6
我趴在陸淨遠背上。
話音剛落,他身體明顯有一瞬間的輕顫。
「怎麼了,是我太重了嗎?放我下來自己走吧。」
盡管舍不得這片刻偷來的、無關風月的溫存,我仍然按捺住心中竊喜,盡量平靜開口。
陸淨遠雙手把我往上掂了掂,搖頭道:
「不重,你乖乖趴在我背上别動。」他說罷就擡腿往附近醫院走。
後來半路上,簡思雨坐在警車裡找到了我和陸淨遠,警察又把我們倆送去醫院治療。
那晚之後,我對陸淨遠而言,終于不再是隻叫得出名字的普通同學。
至少我可以說,我和他是共患難過的朋友。
高三時,陸淨遠因為成績優異被保送到國内頂級學府。
他選擇了醫學專業,立志成為一名救死扶傷的良醫。
而向來與陸淨遠并肩而立的簡思雨,卻在填志願時毅然決然奔向了南方經濟中心最好的财經大學。
聽說她填報的是金融專業,将來畢業留在那工作更有優勢。
我高考排名不過全市中上等而已,不敢妄想能跟陸淨遠進同一所頂級學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