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至少,我可以和他在同一個城市上大學。
拒絕了父母希望我報考家鄉大學的建議,我拖着行李箱千裡迢迢奔赴陸淨遠所在之處。
吾心安處是吾鄉,十七歲的我甘之如饴。
陸淨遠作為醫學生,專業課任務極其繁重。
可沒那麼忙碌的時候,他也會聯系我一起吃頓朋友間的便飯。
「你和簡思雨……現在算異地戀嗎?」
飲料中的沙冰被我忐忑間用吸管攪得更碎,我不敢承認自己究竟在瞎期待什麼。
陸淨遠用那雙永遠明亮銳利的鳳眸注視着我。
半晌後,他單手支住側臉,似笑非笑搖頭否認。
「不,沈江籬。我和簡思雨早就分手了。」
如果幸福雀躍有聲音,那我心裡正在燃放一場盛大的煙花。
7
我和陸淨遠能在一起,是我倒追的他。
或許是出于我為他挨過打的感動,又或許是幾年熟識後的習慣,陸淨遠順其自然選擇了我。
他愛過我嗎?我不知道。
陸淨遠絕非那種會把「喜歡」和「愛」挂在嘴邊的男人,我也未曾聽他表露過心迹。
入職醫院以來,他氣質愈發成熟穩重。
如果說年輕時的陸淨遠是一把鋒芒畢露的蝴蝶刀,那如今被歲月洗禮的他更像是套上了刀鞘的名劍。
可惜他的柔情傲骨,我從來都無從參與,隻能旁觀。
深夜突兀刺耳的電話鈴聲,将我從那場年代久遠的長夢中驚醒。
因為職業原因,無論何時陸淨遠的手機都處于開機狀态。
但我沒料到此刻深更半夜聯系他的人,竟然會是簡思雨。
「喂,思雨?你怎麼在哭……我馬上過來看你。」
陸淨遠接完電話,動作迅速起身穿衣就要出門。
「你準備去哪?」我拉住他的手腕明知故問。
陸淨遠披外套的動作一頓,寬厚有力的手掌覆在我的手背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