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被他這副模樣吓到,手機頁面還停留在林晚結婚的新聞上。
照片裡的林晚挽着歐洲珠寶大亨的臂彎,小腹微微隆起,無名指上的鴿子蛋在閃光燈下熠熠生輝。
陸執帶着一身硝煙味闖進來,直接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按在落地窗上。
冰涼的玻璃貼着我的後背,他的拇指抵着我的喉結,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。
「她懷孕了。」他湊近我耳邊,每個字都裹挾着濃重的酒氣,「我的孩子。」
窗外一道閃電劈過,照亮他扭曲的面容。
「離婚,現在。」
「她不能帶着我的孩子叫别人爸爸。」
我看着他猩紅的眼睛裡翻湧的瘋狂,突然笑了。
「好啊。」
我幹脆地點頭,轉身從保險櫃裡取出早已準備好的離婚協議:
「簽字吧。」
陸執顯然沒料到我會答應得這麼痛快,他怔了一瞬,甚至來不及思考我是什麼時候準備這份離婚協議的。
随即抓起鋼筆潦草地簽下名字。筆尖劃破紙張的力道,洩露了他壓抑不住的急切。
「财産分割……」他的目光掃過條款,突然停頓:
「你要藍玫瑰莊園?」
我慢條斯理地整理着袖口:「怎麼?舍不得?」
他冷笑一聲,大筆一揮在協議上添了幾行字:「再加三處碼頭和賭場股份,夠你下半輩子揮霍了。」
鋼筆重重擲在桌上,「明天就讓律師辦手續。」
我知道這份慷慨背後藏着什麼算計——這些産業早被他暗中掏空,真正值錢的資産,他都留着要給林晚做聘禮。
但我不在意,迅速拿起了鋼筆,整整
3
個月了。
自從流産那晚,我就等着這一刻。
父親臨終前的話在耳邊回響:
「阿甯,阮家的女兒,要學會用敵人的刀殺敵人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