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諷刺啊。
現在他不要這個孩子了,也不要我了。
麻醉藥效上來前,我恍惚聽見護士說:「陸先生吩咐了,用最好的藥,别讓太太太疼。」
我笑了,眼淚順着眼角滑進鬓角。
他永遠這樣,捅刀時都不忘裹層絲綢。
我醒來的時候,病房裡隻有儀器的滴答聲。
麻藥的效力還沒完全消退,小腹的鈍痛卻已經清晰起來。我下意識伸手去摸,那裡平坦得像是從未孕育過生命。
「孩子呢?」我聲音嘶啞,像被砂紙磨過。
護士低着頭,不敢看我,我猛地攥緊床單,指甲幾乎要刺穿布料。「他人呢?」
護士猶豫了一下:「在瑞士……陪林小姐滑雪。」
6、
病房門被輕輕推開,阿泰——我最信任的手下,臉色凝重地走進來。
「小姐,查到了。」他壓低聲音,「林小姐……和青幫的人有聯系。」
我猛地擡頭:「青幫?」
那是陸執的死對頭,這些年明裡暗裡和他鬥得你死我活。
阿泰遞過一疊照片,上面是林晚和一個男人在隐秘的咖啡廳見面。那男人我認識——青幫的二把手,曾經差點要了陸執的命。
而照片裡林晚看向那個男人的眼中全是愛意。
「還有……」阿泰猶豫了一下,「老爺子的死……不是意外。」
我的血液瞬間凝固。
「你說什麼?」??
阿泰遞過另一份文件,上面是父親車禍當天的監控截圖。
模糊的畫面裡,一輛黑色轎車故意撞向父親的車,而車牌号……是陸執手下的車。
「他忌憚阮家的勢力。」阿泰聲音發緊,「隻要老爺子在一天,他就永遠擠不進船幫的核心。」
我死死盯着照片,指尖發抖。
原來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