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知道我懷孕的第一反應是打掉,不是因為他不要孩子,而是因為一旦我生下繼承人,阮家舊部必定會扶持這個孩子,陸執的野心就徹底毀了。??
我擦掉眼淚,看向窗外。
曼谷的暴雨來得又快又急,雨點砸在玻璃上,像是無數細小的刀鋒。
「阿泰。」我輕聲說,「去準備一份離婚協議。」
他愣了一下:「現在?」
我微笑着,眼底卻冷得像冰:「不,現在準備,但等他來求我的時候,再拿出來。」
阿泰瞬間明白了我的意思,點頭離開。
我慢慢從病床上爬起來,走到窗前。雨幕中,遠處的碼頭燈火通明,那是陸執的産業,曾經……也是阮家的産業。
三個月的時間,足夠我在每處碼頭安插阮家的人,在每份賭場賬本裡埋下引線。
當陸執為了林晚的孩子來逼我離婚時,他永遠不會知道,這份協議上的墨水,混着流産那晚的血,早就凝固成冰。
7、
陸執拿着離婚協議,連夜飛往歐洲。
他站在林晚的别墅外淋了一夜的雨,像條被抛棄的狗。
「跟我回去。」他嗓音嘶啞,手裡攥着那枚被林晚丢掉的藍鑽,指節發白,「孩子不能沒有父親。」??
林晚站在台階上,低頭看着他,眼裡閃過一絲譏諷,卻又很快被淚水覆蓋。
「陸執……」她聲音顫抖,「你以為我想嫁給别人嗎?」??
她撲進他懷裡,哭得梨花帶雨,「我隻是怕……怕你不肯娶我。」
陸執緊緊抱住她,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。
「我們結婚。」他吻她的發頂,聲音發狠:
「就在下個月,我要讓全東南亞都知道,你是我的妻子。」??
林晚在他懷裡勾起唇角。
計劃,開始了。
8、
我站在父親的書房裡,指尖撫過那張泛黃的全家福。
阿泰推門進來,身上還帶着雨水的潮氣:「小姐,都安排好了。青幫的人明晚會在婚禮上動手,林晚已經拿到酒店安保圖。」
窗外電閃雷鳴,照亮書桌上那份離婚協議,陸執簽字的地方,墨迹早已幹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