電話打了好幾遍才被接通,程燕語氣不悅,透着一股不耐煩:“陸時琛,你還知道給我打電話啊?你自己算算,你幾天沒回家了?”
“程燕,你轉走八十萬去幹嘛了?”我直接開門見山。
電話那端頓了幾秒,随後響起程燕底氣不足的聲音:“沒幹什麼啊,就是借給瑞陽去炒股了……”
“炒股?”我忍不住動了怒,“程燕,這麼大的事,你為什麼不跟我商量一聲!”
“你喊什麼啊!”程燕也怒了,振振有詞道,“瑞陽又不是不還給我們,你氣什麼呀!他炒股可厲害了,到時會連本帶利一起還給我們的!不過就是一點點小錢,你也能這麼斤斤計較,能不能有點氣度?
“再說了,以前我跟瑞陽在一起的時候,他的錢都是交給我保管,從來都不過問的!你怎麼小氣吧啦的,就不能跟瑞陽學學嗎?”
又是賀瑞陽。
結婚兩年,她開口閉口全是賀瑞陽。
這一刻,我突然失去了所有争辯的力氣。
我身心俱疲,絕望地挂斷了電話。
對她,我已經不抱任何期待了。
我深吸一口氣,強逼自己鎮定下來後,又撥通了朋友的電話。
我找朋友借了兩萬塊,暫時先付上了醫藥費。
在護工的攙扶下,我顫顫巍巍地回到了病房。身體上的疼痛,遠不及心裡的痛。
十多年的暗戀和兩年的悉心陪伴,卻始終敵不過一個賀瑞陽。
她說過不會讓我輸。
可我還是輸得徹底。
……
一直到六天後,我才出了院。
我的身體尚未完全康複,不能勞累,隻能吃流食,每天都要按時吃藥。
如同一具破敗不堪的軀殼。
我拖着孱弱的身體回到家時,客廳裡空蕩蕩的,一室冰冷。
我走到沙發坐下,剛想閉眼休憩一下,卻聽到主卧傳來一道輕微的嬌喘聲。
我的心一滞。
幾乎不用想,都能知道裡面在發生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