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約被我的笑刺激,他咬牙又怼:「你得意什麼?不過仗着父皇心疼你罷了。」
「你自小被千恩萬寵着長大,孟姐姐在莊子上受了那麼多年苦,何曾享受過一天?你為何一回來便為難她?」
他還是一口一個「孟姐姐」。
沒救了。
不想再看這蠢弟弟傻氣的嘴臉。
我徑直掠過他,推開禦書房大門。
「父皇,這太子沒用,廢了吧。」
9
身後,太子氣得跳腳。
屋裡,父皇卻沒多大表情。
「太子不知輕重便罷了,怎麼你也跟着胡鬧?」
他呵退太子和内侍,将手中批好的奏折遞給我。
瞧見上面痛斥我跋扈,不忿我于接風宴上掌掴懷安侯世子的文字,我并不意外。
「這些言官,對這些小打小鬧的事一個個消息靈通、憤憤不平,卻對三年前軍械貪墨案閉目塞聽、不聞不問。」
「也是有趣。」
我扔了奏折,将懷裡的手劄遞給父皇。
每翻看一頁,父皇的臉色便沉一分。
看到最後,他更是勃然大怒。
「他們、竟然真的敢!」
「有什麼不敢的?」
我拿了隻茶盞,就着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,端在手裡小口抿。
「四年前西戎軍突襲,春陽大軍一夜之間被屠戮殆盡,緻春陽城破,城中百姓無一生還。」
「當年也是這些大臣,一個個在奏折上寫事發突然,我軍反應不及。」
「反應不及?笑話。」
「不過是給自己貪墨找的借口罷了,手裡拿着一堆破銅爛鐵,無異于肉搏,如何抵擋西戎的精兵利器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