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裡,插着一把匕首。
匕首素淨,削鐵如泥,隻有手柄處鑲着一顆透亮的藍寶石。
「你……怎麼可能?」
「怎麼不可能?九歲那年從火場裡出來,我就發過誓,不會再讓旁人拿捏我的命。」
我的聲音不小。
可惜他聽不見了。
他死了。
死不瞑目。
瞧見他轟然倒地的屍體,孟家父女也終于老實,再不敢吱聲,任由人押着下獄。
直到人都走遠,一切塵埃落定。
父皇才遣散衆人,唯獨留下我。
「假死、無诏調兵,給朕下藥……你說說,還有什麼是你不敢做的?」
看得出來,這次他很生氣。
胡子都在抖。
可我不怕,聳聳肩:「不敢做的事挺多啊,比如不敢真的死。」
「還敢頂嘴?朕在那兒躺着,你就不怕他們真殺了朕?」
25
氣急敗壞的父皇,抄起手邊的硯台就朝我砸來。
我不閃不躲,那硯台也完美與我擦身而過。
回頭看了一眼門闆上的硯台,我有些無奈。
「你又舍不得真的打我,還非要演這麼一出,這不是浪費嗎?」
我輕歎。
将斷成兩截的硯台又撿了回來。
「他們不敢殺你,殺了你,裴硯禮還怎麼做明君?他想坐穩這個位置,頂多給你下點慢性毒,讓你躺半年後再死。」
瞧他又要生氣,我忙安撫。